午,蔣修染一為送賀禮,二為著正事,到了城西別院。
別院裡熱熱鬧鬧的,外院、內宅都有官員、女眷前來登門道喜。
有人問起襲府的人,這樣大的事情為何不留在府裡,襲府的人說辭一致:請人看過風水,府裡與胎兒有些相沖,為著母子平安才來了別院,府裡一些院落要修繕一番,過一陣子才搬回去。
修繕一些院落的事兒是真的,寧氏已命外院的人開始著手,重新修繕正房和正房東側的院落,等搬回去時,便讓香芷旋與襲朗住到正房,她呢,能夠完全的過清閒日子享清福了。
蔣修染在外院用過飯,找時間與襲朗說了一陣子話,先問的是:“我聽阿東說三公主的親信徑自來了你這兒。她一定是準備好了幾封信件要你選吧?”
襲朗頷首,知道他意在說什麼,道:“你得相信,我是選了一封看起來說法最客氣的書信。”
蔣修染繃不住笑起來,遊山玩水、尋花問柳還是最客氣的……不過,這還真是三公主辦的事兒。
“她也沒法子。”襲朗倒是挺理解三公主的,“不是她不仁不義,是睿王不管她的安危率性而為,她除了明哲保身置身事外,還能如何?”
“這倒是。”
隨後,襲朗瞥了他一眼,“你那些手下,能不能少盯著我點兒?”
“不能。他們只是順便盯著你。”要知道,寧元娘可是搬到這兒來住了。
襲朗扯扯嘴角。
“既然三公主是這說辭,那麼我們照計劃行事,我儘快安排下去。”蔣修染將話題拉回正事,“當然了,你跟秦明宇要幫襯著些。”畢竟,兩個人手裡有兵權,遮人耳目很容易,隨後又想到了自己的現狀,“我居然混到這地步了,慘哪。”
襲朗大笑,“滾,三品大員還說慘,不比你的人怎麼活?”隨後才道,“放心吧,太子心裡有數,有他發話,你只管放心行事。”
“那就成。”蔣修染想了想,可不就是麼。沒有太子的默許、襲朗的安排,睿王怎麼可能帶著五百死士不聲不響地回到京城?眼下可是太子監國,在這時期,太子已經算是坐上了龍椅。同樣的,也會敲打著睿王妃不再生事添亂。
這麼想著,居然有點兒同情皇上了。
皇上興許能料到一些事,卻決不能料到,睿王已經成了階下囚,來日還要被淮南王收拾。
怪誰呢?早讓這兩位王爺滾去封地的話,什麼事兒都沒有。偏要讓他們賴在京城這事那事的不得消停。
帝王心,猜不得。
是不能猜,那腦筋完全就是擰著長的,凡事看似高深莫測,其實就一句話——變著法兒的折騰人。
他要是太子,估摸著早氣不過逼宮了。
當然了,這些也只能自己想想。
淮南王聽說了睿王的事情,應該是最為此慶幸的一個。
盼著睿王出事,盼著能給他機會將睿王擒拿回淮南王府,真就出事了。
他撒出了手裡的人,全力尋找睿王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