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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命!她心裡喊著這兩個字的時候,身形已經失力,微微戰慄著,本就是強打起精神要起身,本就不能碰觸,他還鬧。
之後,他之前逐次穿上的衣服是白穿了,盡數褪下。
等他神采奕奕出門去往正房的時候,香芷旋秀眉微蹙著,又睡著了。生平
? 大老爺的書房內。
襲脩跪在地上,身形僵滯。他已跪了一整日。
而這一整日,大老爺只問了他一句話:“你在外面與一個戲子有染,她生了孩子,是真的?”
襲脩點頭承認,剛要開口解釋自己和那女子一樣,中了二老爺和二夫人的圈套,大老爺已將茶盞砸到了他身上。
之後,大老爺就不說話了,躺在床上沉思。
襲脩不敢動,不敢說話,只好那樣跪著。
滿心暴怒、震驚、痛恨的大老爺,得到襲脩的承認之後,心頭升起濃濃的悵惘、無奈和無力。
這讓他沒了說話的心情,一個字都不想說了。
他一整日都在回想前塵事。
這些年一直忙於政務,很少有時間這樣靜下心來,回憶生命中出現的很多人,經歷的很多事。
最先想到的是原配。他娶妻自然是老夫人做主,原配出自侯門,只是她是在雙親三十幾歲的時候才出生的,並無兄弟姐妹。原配嫁過來沒幾年,雙親先後病故,老侯爺病故之前也不曾過繼一個孩子繼承爵位,是因此,原配孃家就此沒落。
原配人單勢孤,老夫人又是在那時候開始得了太后的另眼相看,處境一日比一日艱難。原配性子剛烈,他要她忍耐,她有時聽,有時候不聽,與老夫人在內宅明裡暗裡鬥法,與他在房裡爭執吵鬧是常事。
夫妻情分淡了,慢慢的,他很少回正房歇息。
他從心底,最是看重老三的生母孫氏。孫氏生得小家碧玉,又溫柔體貼,他對他們母子很是照顧。
後來原配害了癆病,沒多久便去世了,他續娶了寧氏。寧氏只是稍稍比原配的性情柔和圓滑一些,也是爭吵時多。
孫氏卻始終乖巧聽話,是朵溫柔的解語花,只有她能給他片刻清靜、安寧。慢慢的,他與她生出了很深的情分,只要回內宅,便直接去孫氏房裡,到正房的時候,必是寧氏有事要跟他說。
後來,孫氏開罪了寧氏,寧氏給她扣上了一個蓄意毒殺主母的帽子。他百般周旋,試圖勸說寧氏給孫氏一條活路——他是不能相信的,那樣的一個溫柔似水的女子,怎麼可能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
寧氏卻是鐵了心要除掉孫氏,說在他和老夫人的縱容抬舉之下,孫氏人心不足,生出了不該有的妄念,不得不除。明面上的罪名自然是假的,這些才是真的。還冷笑著問他,不過一個妾室,府裡的半個主子,我發落不得?你要是決意保她,我便將此事告訴老夫人,看看她會不會藉機連你一併懲戒。
老夫人對此必是喜聞樂見,與他一起抬舉孫氏,恐怕安的就是這個禍心。
他保不住孫氏,只得遂了寧氏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