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聲念著她的名字。
蔣修染和寧元娘抵達別院時,碧空如洗,殘陽如血。前者留在外院,與襲朗一同用飯,後者隨著香芷旋去了準備的一所小院兒。
寧元娘只覺得香芷旋神色有些落寞、疲憊,細看卻看不出端倪。
香芷旋見她有些擔心自己的樣子,掛上明媚的笑臉,溫言詢問了路上情形,將自己的壞情緒牢牢隱藏起來。
哭一場,心裡舒坦了不少。
哭過之後,心緒平靜下來,愈發冷靜。
說了一陣子話,她帶寧元娘去了寧氏房裡請安,錢友梅、蔚氏、襲朧和三個孩子都在,熱熱鬧鬧地說了一陣子話,讓人去請香儷旋過來一同用飯。
香儷旋命丫鬟傳話,說就不過來了,要留在房裡和公婆一同用飯。
按理說,即便不過來用飯,也該來給寧氏請個安,但她不肯。
香芷旋知道大姐跟自己還有點兒彆扭,也就隨她去,讓丫鬟擺飯。
越是親近的人,細枝末節越是不肯寬容。
不寬容她也不管,她的目的只是要斷絕大姐與香綺旋再相見的路。目的達到就好,別的真的無所謂。
用過飯,寒哥兒玩兒一會兒就乏了,在大炕上睡著了。
香芷旋想將他抱回房裡去,寧氏卻不答應:“就讓他睡在我房裡吧。夜裡的風涼,染了風寒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香芷旋想想也是,便讓紫蘇、金媽媽和元寶都留下來,獨自回了房。
這一日真是累得可以,她洗漱之後便歇下了。心裡其實是有點兒後悔讓襲朗留下來陪自己的——萬一宮裡出了事可就糟了,自己豈不就是那罪魁禍首?
這樣想了一陣子,讓薔薇去外院傳話:他要是有事,只管去忙,不需回來。
卻沒想到,薔薇剛出門就折了回來,笑道:“四老爺回來了。”
香芷旋笑了笑。
襲朗先去洗漱,等到熄燈歇下的時候,香芷旋已經小睡了一會兒,清醒過來。
她依偎到襲朗房裡,“去母親房裡沒有?”
“去了,看了看寒哥兒,睡得很香甜。”
“那就好。”她一肘撐身,吻了吻他唇角,在他耳畔低語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