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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睿王醒過來的時候,已是身在淮南王府。
淮南王命人將睿王關押在府裡的隱蔽之處,轉身去找夏映凡。
“你要是不想死,就給我研製一種上好的香料——能讓人神志不清知無不言的香料。”他這樣對她說。
夏映凡驚疑不定地望著他。
淮南王諷刺地彎了彎唇,“不是用來對付你的,我已沒有再問你的話,眼下不過是要物盡其用。你儘快,要是磨磨蹭蹭,那就自己選擇一種酷刑,我給你痛快。”
夏映凡面色轉為慘白之際,他已漠然轉身。
轉眼就要到寒哥兒的滿月了。
香芷旋這段日子按照侯媽媽、藍媽媽的安排調理身子,氣色一日好過一日,身體慢慢恢復過來。
而襲朗這一個月以來,一直留在別院,白日在外院處理大事小情,黃昏回來,陪她說說話,抱著哄著寒哥兒。
寒哥兒有著一雙與他一般無二的眼睛,只是他目光平日裡很是清冷,寒哥兒則是目光澄澈無辜——這一點與香芷旋一樣。
等待寒哥兒出生的時間裡,襲朗想過,等孩子落地之後,一定要給他一巴掌,為著罰他讓阿芷這麼受苦受累。但是他看到孩子之際,在這段日子裡,每每看到孩子,都會心軟得一塌糊塗。
那是他與阿芷的孩子,是他們共有的獨有的瑰寶,是與他們血脈相連最親最近的人。
平日守著妻子、看著孩子,心裡總是分外平靜、滿足。
香芷旋每每看到他看著寒哥兒的眼神,總是有點兒小小的擔心,這個人,來日不要太寵溺孩子才好。可即便他真的溺愛孩子,她也沒底氣糾正他——自己就是一路被他寵過來的,那可是把她都當孩子的一個人。
寒哥兒滿月那一日,除了必須要請的通家之好,還有一些聞訊不請自來的賓客。這樣的日子,不管誰來,都要好生款待。
香家過來的是香若松與香大奶奶,秦家過來的是秦老太爺、秦明宇和錢友蘭,寧家過來的則只有寧三老爺,蔣修染這次人沒到,只是讓阿東送來了賀禮。
這些人分男女各自在外院、內院就座談笑。
香芷旋今日穿了海棠紅褙子、沙綠裙,香大奶奶見了就道:“顯得更瘦了,楚楚可憐的。”
一旁的蔚氏就笑,“人纖弱就是這樣,顏色不論深淺,上了身都更顯瘦。”
“是啊。”香大奶奶打趣自己,“像我這樣的,不論穿什麼顏色,都沒法子顯瘦。”
錢友蘭看著抱著孩子的香芷旋,目露羨慕。
錢友梅見了,輕聲笑道:“不用羨慕,日後你也一樣。”
錢友蘭轉頭看了姐姐一眼,輕聲回道:“我啊,能不能有這一日可難說。”
錢友梅眼神一黯。
錢友蘭卻又加了一句:“不打緊,也不是為著這些才嫁的。”
看得開就好啊。錢友梅在心裡嘆息一聲,不看開又能怎樣呢?
滿堂喜樂喧囂時,襲朧與寧元娘獨坐一隅,輕言細語。
兩個人都有倔強挑剔的一面,是因此,往年從不曾親近。這次同住在別院,每日裡時不時地在香芷旋房裡碰頭,因著對寒哥兒一樣的喜愛,有了不少共同的話題,距離一步步拉近。
襲朧正在說寧元娘房裡的初七、十五,“兩個小傢伙倒是乖巧,整日就在你的院子裡,也不出門玩兒。元寶就不行,”說起元寶,她忍不住笑,“它最喜歡跟著四哥出去玩兒,哪日不去,就會沒精打采的。”
寧元娘笑道:“它們哪兒是不想出來玩兒啊,是看到元寶就害怕。有兩次被元寶追得上氣不接下氣,從那之後,看到元寶就跑,知道元寶在附近,是怎麼也不敢靠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