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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隱忍那麼多年,不需爭這一時。
二老夫人偶爾就去見見蔣修染,一來是幫他完善婚事的一些細節,二來是時不時的打聽一下朝堂的風向。
打聽之後,她回到襲府,就會講給二老太爺、襲朋聽聽,語氣自然是好不到哪兒去的。
她與二老太爺,還比不得寧氏和老太爺。
老太爺再怎麼樣,一出手就能幫到襲朗——例如香若松的事兒、駁斥二老太爺的彈劾。讓老太爺一輩子都沒轍的,只有他兒子襲朗。
二老太爺呢,一輩子被個內宅婦人牽著鼻子走,一步錯步步錯,落魄之後還瞎折騰。那會兒是趕上襲朗心情好,要是正氣不順,怕是早就沒命了。
她承認,自己以前也不明智,被婆婆、夫君帶溝裡去了,但最起碼沒執迷不悟,起碼眼前還有比她更蠢的人。由此,閒來便願意敲打敲打夫君、兒子,平衡自己的心境,讓他們明白輕重。
二老太爺和襲朋到了這時候,再也沒了鬥志,一日一日消沉下去。連玉石俱焚的資格都沒了,還能怎樣?
二老夫人讓父子兩個自生自滅,將全部指望都放在了蔣修染和襲肜身上。
今秋,蔣修染成婚,襲肜下場參加秋闈,明年春日迎娶兵部主事姚氏女。
也曾擔心過,問蔣修染:“那姚氏女到了我跟前,要是因為府中是非與我拿喬擺臉色——”
蔣修染就道:“那還不容易?她要是找茬讓你不好過,我就讓他爹不好過。”
二老夫人聽了,忍不住地笑。
“但你也別欺負人。”蔣修染笑笑地道,“往好處過。”
“這還用你說?”二老夫人起先還想勸他幾句的,諸如成婚之後別壓不住火氣委屈了妻子,聽他這樣的說辭,足以心安。
初秋的天氣最是怡人,陽光和煦,晴空萬里。
是在這時候,蔚氏有了喜脈。
香芷旋很為她高興,做了母親之後,愈發盼著府裡的孩子多一些。侯媽媽與藍媽媽平日多有幫襯,她問過二人之後,讓她們常年留在府裡。到了這時候,就讓兩個人過去照看著蔚氏。
寒哥兒過了六個月,愈發白白胖胖,活潑討喜,能在大炕上爬來爬去,平日照看起來更需謹慎。
每日上午若是有空,只要陽光明媚,香芷旋就會抱著寒哥兒去後花園轉轉,元寶總會興高采烈地跟著。
那總是寒哥兒和元寶最開心的時刻。
臨近中秋節,當家主母總是較為忙碌,要忙著府裡籌備過節的大事小情,還要循例備出禮品,親自攜禮去了香家、大姐家和夏家。
香儷旋得知如今香家是由大奶奶當家,才開始偶爾上門坐坐。
夏家在中秋節之際,堪比年節一般熱鬧,很多商賈、大掌櫃都要在這時見見夏易辰。香芷旋過去的那天,夏易辰在外院見外面幾個大掌櫃,她就直接去了內宅看嬸嬸。
樊氏問起了夏映凡。
香芷旋照實說了:“自盡,淮南王將她葬在了城外山清水秀之地。”
最早,樊氏以為,淮南王與鍾情的那女子遲早會成為傳世佳話,卻不想,竟是這般結局。她不由嘆息一聲,“真是世事難料。”
香芷旋附和地點了點頭,有意調節氣氛,岔開話題:“元娘過幾日就要出嫁了,您要是記掛著,我陪您去看看她?”
“不用。”樊氏笑道,“我等她出嫁之後,去她夫家看她。”
“也好啊。”香芷旋之所以說陪著嬸嬸去寧家,就是擔心寧三太太妯娌幾個用高人一等的態度看待嬸嬸,當初她就不曾得到過寧三太太打心底的尊重。
說話間過了巳時,香芷旋起身道辭,“掛念著寒哥兒,不回去也是坐立不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