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也是一樣,寧家總不能孝期剛過就辦喜事。
蔣修染班師回朝,半路上出了岔子,聽沿途官員說有草寇行兇作亂,他路見不平,帶了五百精兵幫當地官員平亂。
結果是喜人的,全殲草寇。
但是過程是一場小型的慘烈激戰。
草寇人數約兩千,並且驍勇善戰,蔣修染與精兵浴血奮戰才獲勝,傷亡過半。
蔣修染身負重傷,餘程是躺在馬車上回來的。
令人心激奮的獻俘、親眼目睹這位名將風采的事成了泡影。
蔣修染入府之際,已有幾名太醫等候。
三公主跑來跟香芷旋哭訴。
是前些日子,三公主把話跟香芷旋挑明瞭。也是清楚,秦明宇、襲朗大抵已知道原委,她總做戲也覺著累,末了對香芷旋道:“你放心,我對別人興許歹毒過分,但不會對你那樣的。不說襲少鋒是我二姐的意中人,只說我與你投緣這一節,就會處處照看著你。”
這樣的話,香芷旋也只能聽聽,過後就忘了。不能記得。
這日,三公主一面拭淚一面道:“你說他是不是故意玩兒命負傷的?一定是。他就沒想活著回來。”
“怎麼會呢?”香芷旋寬慰道,“他或許沒料到會變成這個局面。”
“一定是。”三公主堅持自己的看法,“母后和我哥哥說服了父皇,父皇連賜婚旨都備好了——眼下他這半死不活的,可怎麼辦?不知道要拖到猴年馬月了。只是成親而已,難不成我還能吃了他?”
這話裡話外的,是如何都要嫁給蔣修染。香芷旋問起蔣修染的傷勢:“傷得很重麼?”
“跟襲少鋒當初的情形差不多。”三公主又紅了眼眶,“你家裡那位命硬,不怕這點兒風雨。蔣修染要是個短命鬼可怎麼好?”
香芷旋用力掐了掐自己的手臂,才沒讓笑意襲上眼底。說話百無禁忌這一條,真的是三公主的本性。
三公主繼續道:“他現在心裡肯定想呢,我就是死了也不娶你……那個混賬東西!”說著忽然站起身來,“他就是眼看著要死了,我也要讓他做我的駙馬。我走了,求父皇即刻賜婚!”
香芷旋不由扶額,這兩個人,是前世的冤家不成?
單獨說蔣修染被三公主這般整治這一樁,她是有點兒同情他的。反過頭來想想,這算不算是因果報應?當初他也把元娘為難的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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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蔣修染是否尚宮主的事,香芷旋問過襲朗。
襲朗說:“不會。”男人被長輩逼著成婚,到底是有情可原,可要是被一個女孩子逼著娶他,那可就是一輩子的心結。
“不會?”香芷旋半信半疑,“難道他還能抗旨麼?就不怕皇上怪罪,不怕失去皇后和睿王的倚重?”
“結親會成為一些人的捷徑,但是要因人而異。對於有些人來說,結親從來不會帶來絕對的權益,更不會帶來絕對的壞處。”
在鎮南侯夫人眼中,蔣修染沒理由拒絕尚宮主,而在襲朗眼中,蔣修染並非能夠為了捷徑屈就的人。
自心底,香芷旋覺得他應該更瞭解蔣修染,並不見得是因同為男人,而是因為他們是對手。
沒幾日,透過二老夫人之口,蔣修染與三公主的事傳到東府。
皇上派睿王去蔣府探病,睿王隱晦地提了提賜婚的事。
蔣修染直接告訴睿王,自己已有意中人,便是賜婚旨下來,他也抗旨不尊。
睿王好一番說項,沒用。
蔣修染最後只說,只要他活著,就不會尚宮主。
三公主以為蔣修染是死都不肯娶她,蔣修染不是,他是隻要不死就不會娶她。
那天是二老夫人來找寧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