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要嫁了,三公主呢?”
二公主惦記沒惦記過他,他不關心,可三公主惦記著秦明宇,是很多人都知道的。
“她已請皇上給她賜婚,皇上正讓禮部挑選合適的人呢。”秦明宇斂起了飛揚的笑容,“這幾日也去了我家裡幾次,我被煩得不行,直接讓我姑姑遞話給她:寧可做和尚也不會尚宮主。”
三公主是當今皇后所生,慧貴妃從來都很願意做打皇后臉的事情,既是得了秦明宇的託付,自然是樂得為之。
“尚宮主有什麼好?”秦明宇很是疑惑,“駙馬爺就是那麼好當的?遇到個驕矜難纏的,駙馬就是個奴才。偏偏我娘一門心思地認準了這條道,可真是……”他擺一擺手,“不說這些了,說正事。”
“嗯。”襲朗執壺倒酒。
秦明宇神色鄭重起來:“寧家三老爺那檔子事,確屬蔣修染爪牙所為,只是手法巧妙,能拿出的切實的證據很少。最要緊的是,這件事也不能鬧開,只能吃了這個啞巴虧,息事寧人。”
襲朗問起他最近的舉動,聽得他完全是照著先前商議好的章程做的,放心不少,卻也知道,這也就是關乎元娘,他才肯按部就班避免意外,換做別的事,才不肯如此。
可是——“即便如此,也難保萬無一失。我另有安排,你萬一得了信,及時知會我,讓寧三老爺放緩行程。”
“成!”秦明宇從很多年前就知道襲朗做事有多縝密,對他的話從來是深信不疑,放在自己的考量之前,“再有,估摸著蔣修染秋日就回京了,眼下只是清掃尾巴,他故意拖拖拉拉不肯回來。”
“那可要當心了。”
“嗯。”秦明宇扯扯嘴角,“我廢了他侄子的手,你把他外甥囚禁起來了,明裡暗裡的,蔣家吃了大虧,他能不記恨?咱倆誰也別說誰,到時候都得防著他下黑手算計。”
襲朗若有所思,“他從離京之前,就與睿王走動得很頻繁,這幾年睿王也沒少給他益處,回京後的情形可想而知。”他看住秦明宇,“你那位表哥到底是什麼心思?不是要等著二虎相爭漁翁得利吧?”
“哪兒啊。”秦明宇失笑,“淮南王賴在京城不肯走,一來是皇上寵著他一些,二來是忙著娶妻之事——他要娶個平民女子,你又不是不知道,皇上和我姑姑怎能答應?這一段也是跟我一樣,求完這個跪那個,可憐死了。”
“那就行。”襲朗笑了笑,“不然你我可就要有一個做出取捨了。”
秦明宇爽快地道:“做什麼取捨,我跟著你走。”
最難得的情義之一,莫過於此。襲朗笑開來,與秦明宇碰了碰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翌日,寧元娘與寧二孃相形來到襲府。
路上,姐妹倆同乘一輛馬車,跟車的婆子隔著窗戶低聲通稟:“有一輛黑漆馬車一直跟在我們後面。”
兩人留了心,不時看看後面,見婆子所言非虛。
是巧合同路,還是人刻意為之?
寧二孃看了長姐一眼,想著大抵又是與她有關,便嘆息一聲。
寧元娘神色冷淡地看了她一眼,“你要是看我不順眼,就別跟著我去這兒去那兒,在家陪著你姨娘抄經不是挺好的?”
寧二孃只是笑,“瞧你這話說的,姑姑病了,這些年待我也不薄,我去探望她總不是錯吧?”
寧元娘扯扯嘴角。自從秦夫人找上門奚落一番之後,母親就把好臉色都給別的姐妹了,是太清楚她的婚事如何都不會有個好前景,便指望著餘下幾個姐妹都能嫁得門當戶對。眼下倒好,身邊這庶女都比她更得母親的歡欣……跟誰說理去?
姐妹兩個一路沉默著到了襲府,去了寧氏房裡探望。
香芷旋每日示下之後就會過來,與婆婆說說體己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