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松的口才、腦子,嫂子又被她得罪苦了,不好指望的。所以能給她有用的幫助的人,能想到的只有香芷旋。
香芷旋要她去找二夫人。
二夫人……錢友梅還真沒與那個人正面接觸過。長得難看,沒城府,等到孃家倒臺的時候,就是被大夫人往死裡整治的貨色——這是她對二夫人的感覺。所以,之前才沒考慮過去請二房的人幫忙。
但是香芷旋的話是很經琢磨的,給她出的這法子,應該可以試試。
只是先許下好處,又不是先出錢再等結果,橫豎都不虧。
也想得到,香芷旋之所以如此,是還不能相信她要與襲脩反目,才出了這樣一個不會影響到自身的法子。
有這顧慮是應該的。
要想讓香芷旋相信自己是真的對襲脩心寒、眼下只為雙親考慮利弊,還需時日。
早間,香芷旋讓薔薇去給香若松傳話,讓他有時間就過來一趟。
香若松下午就過來了,他從來不是拖泥帶水的人,又知道香芷旋找他一定有事,自是不會耽擱。
香芷旋和他在廳堂見禮,落座後,遣了服侍的下人,說了錢友梅的事,“我們先觀望著,近期你就不用再費心了。”內外施壓的話,錢友梅反倒會亂了方寸,忙中出錯。
香若松思忖片刻,頷首一笑,“這樣也好。錢氏由你拿捏在手裡,比我行事更方便——但願她是聰明人,照著你的心思行事。”頓了頓,又道,“得了機會,跟大夫人提提此事,別讓她以為你不聽話。”
“嗯。”這是為她考慮的話,她笑著點頭,“我清楚,只是眼下只能適度地遞個話。”
“對。讓人感覺不沉穩也不好。”香若松笑著打趣她,“你這個讓你大姐都恨得咬牙切齒的慢性子,不這樣行事才奇怪。”
提起大姐,香芷旋認真地望著他,“你們有沒有又為難我大姐夫?”
“廢話。”香若松白了她一眼,“就是有那份心,誰現在也不敢惹你,刁難你大姐夫,不就是惹你麼?祖母看到四爺那封八百里加急的親筆書信,就什麼都明白了。”
香芷旋正色道:“便是沒有四爺壓著,你們也不準欺負我大姐和大姐夫,不然讓你們的家產連個空架子都沒有。”
要不是自己一個大男人都曾吃過這小丫頭的癟,他真會當做她是危言聳聽。但是他了解這丫頭是言出必行,從不說虛話的。念頭迅速閃過腦海,香若松嘴角抽了抽,“你說我過來是幹什麼?總要受你這丫頭的氣。多餘!”
香芷旋卻狡黠地笑起來,“你們是怎樣的我還不清楚?不敲打就記不住。”
“夏家到底跟你和阿儷有著怎樣的淵源?”香若松對於夏易辰夫婦一直善待姐妹兩個,一直心存疑慮。
“不要你管。”
香若松無奈,索性氣她一下,“你也別太高興,祖母打算來京城——襲府老夫人病重,她總要過來探望。到底是說起來有著多年交情的人,聞訊不來不像樣子。說不定已經在路上了,過兩日我去信問問。”
“何苦呢?”香芷旋撇撇嘴,“山高水遠的……”
“閉上你的小烏鴉嘴吧。”香若松趕在她說難聽的話之前打斷了她。
“老太太過來,還是少不得給我添堵,你呢,也少不得夾在中間左右為難。”香芷旋很快就由惱火轉為幸災樂禍,“到時候,你的日子比我還難受。嗯,這麼一想,我心裡就舒坦了。”
香若松並不腦,反倒笑起來,“到底是二叔的好女兒,算盤打得精。”
“你們不是從來都不遜色半分麼?”香芷旋心說,自己要是再精明一點兒就好了,說不定早就把雙親的產業搶回手裡了。
兄妹倆半真半假地鬥了會兒嘴,香若松道辭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