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的晚了,已經沒了回頭路。
最近幾日,真是活得生不如死。二房的產業傷了根本,要他想法子找個賺錢的營生——別人又不傻,怎麼可能看不出襲府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在這時候都忙著巴結大老爺和襲朗,誰肯給二房大開方便之門?
可誰叫他只是個工具呢?做不到也要拼命想法子去找門路。
錢友梅聽說襲脩回來了,打理了一番妝容,想跟他細說說被禁足的事情。襲脩剛進門,小蓮進門稟道:“四奶奶房裡的大丫鬟含笑過來了,說無意間撿到了一件首飾,應該是您的,您去看看?”說著話,遞了個眼色。
含笑過來,自然是來傳話的。好聽的難聽的話,都要聽一聽。錢友梅知會了襲脩一聲,走到院中,遣了身側服侍的丫鬟,問道:“什麼事?”
含笑曲膝行禮,輕聲道:“今日香家大舅爺過來了,提了兩句關於您的事,四奶奶便讓奴婢過來提醒您一句:陪嫁是您的一份依仗,要是有人打這種歪主意,您千萬要三思而後行,一來不能交底,二來不能隨意贈人。說白了,男子要是連這種事都做得出,休妻的日子也不遠了。”
錢友梅愣了愣,隨後就笑起來,“香家的人可真是……真是什麼話都敢說。”
“是不是的,您也先別急著下定論,橫豎也是為您好,您想想是不是這個理?”含笑神色不變,“我家四奶奶還說,此事若是成真,您要為孃家想想。大舅爺說您孃家人正忙著在京城安頓下來,不論怎樣,您總要先聽聽他們是怎麼個說法。再者,大舅爺要是寫封信數落錢家的不是,香家大老爺聽了若是動怒,趕早發落了您孃家也未可知。要是到那地步,會有人幫您周旋麼?真要到了那地步,才是您手裡錢財的用武之地吧?”
“好好好,我都聽到了,也記下了。”錢友梅一副啼笑皆非的樣子,“你回去吧,替我謝謝你家四奶奶。”
含笑行禮離去。她與四奶奶的心思相同,希望三奶奶禁足一段日子,等能出門的時候,說不定四爺已經狠狠收拾了二房,到那時候,三奶奶自然就不會再助紂為虐。到底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都安生度日不是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