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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芷旋眼神狡黠,“說我裝可憐無辜?你倒是提醒我了,多謝。”語聲微頓,她聲調忽然高了幾分,語氣透著濃濃的委屈,“三嫂,你怎麼能隨著那糊塗東西汙衊我呢?!好歹我們是同鄉啊,你竟這般說我!你……”話沒說完,身形忽然軟軟地倒了下去。
在附近服侍的下人循聲望過來,見她身形歪倒的時候,幾個人發出一聲驚呼,“四奶奶!”
鈴蘭奔了上來,及時扶了一把,又將香芷旋打橫抱了起來,怒聲責問錢友梅:“三奶奶,您怎麼還敢胡說八道?!當心下拔舌地獄!四奶奶要是有個好歹,奴婢定會跟您拼命!”
幾名旁觀的下人有的喊著去請太醫,有的則跑向松鶴堂。
驚愕之後,錢友梅暗呼一聲糟,她怎麼就沒料到香芷旋會來這一出呢?
蔚氏急急忙忙奔了回來。
“五奶奶,都是三奶奶……”含笑委屈地道,“四奶奶方才受了那麼大的委屈,您不是沒看到,三奶奶方才竟還冷嘲熱諷的……”
鈴蘭則抱著香芷旋走開去,“五奶奶,您記得請大夫人派人請一位太醫過來,奴婢先送四奶奶回房。”
蔚氏連忙應道:“好好好,你快去,看看掐人中能不能醒,不能醒就用銀針刺一下。”又推了含笑一把,“你這個傻丫頭,還不快去幫忙?這兒有我呢,別忘了請四爺回房看看。”
含笑忙頻頻點頭稱是,快步去追鈴蘭。
錢友梅已是瞠目結舌。方才鬧了那麼久,都沒有這一幕精彩。可也明白,自己被香芷旋狠狠地擺了一道,定是要被婆婆發落的。
蔚氏冷著臉對錢友梅道:“跟我去見大夫人!”
錢友梅忙道:“五弟妹,你誤會了……”
“叫我五奶奶就行,別套近乎,我這輩子都看不上你,只管放心。”蔚氏笑容冷冽,“四嫂和我都懷疑今日這件事情你也摻和了,四嫂擔心我火氣大與你吵起來,這才說她親自問問,可你這敗類,竟然胡說八道氣四嫂?你也不看看她那小身板兒,經得起一再生氣麼?!”
錢友梅的心徹底涼了。蔚氏已認定她惹得香芷旋急怒攻心昏了過去,等會兒見到大夫人,說辭怕是比現在還要難聽。可問題是香芷旋絕對是假裝昏迷啊!她心口發賭,真有點兒受不了這樣一個打擊。
蔚氏往松鶴堂走了幾步,忽然頓住腳步,“不能去松鶴堂,還有賓客在呢,去正房!”率先去正房的路上,她唇角高高地翹了起來。
方才她對香芷旋說:“這件事錢氏肯定摻和了,她有意看你的笑話,分明就是跟我們整個長房的人過不去,我們可不能縱著她惹是生非。你也不是沒看見,婆婆對錢氏頗有微詞,只是抓不到切實的證據才沒發落的。要不我們倆聯手,要不就把她交給我。”
香芷旋就說:“你要是信得過我,這件事就交給我,你只需走遠一些,看看熱鬧,幫我稟明婆婆。”
“結果要讓我解氣才好。不然我還是要親自上陣的。”她說。
“那就先看看能不能讓你解氣。”
是這樣,她才先一步走到前面去,時時留意著後面的動靜。怎麼也沒料到,主僕三個給她唱了這麼一出精彩的戲。
手段俏皮卻有效的主人,機靈忠心的僕人,香芷旋要在這府裡站穩腳跟,便是僅憑這一點,也非難事。
迎春走在蔚氏身邊,提心吊膽地問:“五奶奶,真的要先去正房等大夫人麼?不先去看看四奶奶麼?身子骨那麼單薄,又受了這麼大的委屈,您過去好生寬慰幾句才妥當吧?”
蔚氏瞅瞅身邊性子耿直一臉憨厚的丫鬟,苦笑著搖了搖頭。
寧氏匆匆送走了孃家幾個人,回到正房。
蔚氏將之前的事說了一遍,曲膝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