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雲閒作為半個當事人, 也曾被問起,不過他就沒什麼可說的了。只能掛著一派溫和的笑意說:「我哪知道什麼, 就現今知道的這些東西,也全是聽說的……」
他說的可不是假話, 他對老頭的來歷不感興趣, 只拿了他一肚子的知識, 甚至沒怎麼和老頭對話過,老頭想和他說話都沒地方說。不過別人可不怎麼相信, 比如商行背後的田家——牧雲閒拿著那戒指拿了兩年, 要說不知道點什麼, 那真是不可能。
牧雲閒沒多久就接到了商行發來的邀請。侯家好歹是有名有姓的大戶,牧雲閒是他家的少主兼長孫, 他們還不至於在沒有依據的情況下就對牧雲閒如何, 所以牧雲閒安心的去了。
正好可以順便看看,僱主的仇人過著什麼樣的日子。
他去的時候, 接待他的正好是上次那個姓武的管事。此人在商行裡地位頗高, 沒人不知道, 見了他牧雲閒也不意外, 進去後眼角餘光一瞥,看見這房間裡,有個屏風後似乎有種異樣的氣息。
過得時間長還是有好處的, 牧雲閒一猜就猜出來了,那裡坐著的,應當是真正的田家人,還是有些地位的那種,否則不至於讓他坐這玩。
武管事見了牧雲閒,開門見山道:「先前發生的事,侯公子心中可有疑慮?」
「商行家大業大,我哪裡敢有什麼疑慮。」牧雲閒失笑:「當時是不解,後來滿城都在傳,我就聽了兩耳朵,聽完哪裡還敢有什麼問題。」
武管事道:「這樣說,您也對苦竹的來歷一無所知了?」
「他叫苦竹嗎?」牧雲閒重複了一句,又道:「那東西在我手上兩年時間,我還真沒問過這些。」
武管事將信將疑:「真沒問過?」
「問這些做什麼?」牧雲閒無辜道:「我問了,他就會說實話了麼?他不是個好東西,我從我弟弟那裡就看出來了。與他多說話做什麼?找騙?」末了他頓了一下,又道:「若是我知道他與您有仇,我當初為何要直接將他送過來,弄得現在我自己也被懷疑。」
武管事看他這態度,也信了三分,緩了緩臉色,道:「那他在令弟身邊那幾年,可有什麼異樣?」
「異樣可多了去了。」牧雲閒暗暗笑了一聲,便道:「我外祖家被陷害,他趁著我侄兒生病趁火打劫,怕背後都脫不了那老頭的影子。只不過我家的關係……您也清楚,至於個中細節,我就不知道了,您不若去問我父親?」
武管事也不客氣,道:「日後若有需要,我必會登門拜訪。」
這次來,能在順便坑僱主那渣爹一把,實屬是意外之喜了。牧雲閒溫和笑了一下,道:「畢當掃榻相迎。」
末了,牧雲閒拿出了幾本書,給了武管事,道:「我還有個不情之請……」
武管事將書接過來,翻了翻,問:「您請說。」
「我還想看看我那不成器的弟弟。」牧雲閒道:「既然生為同胞兄弟,實在是天賜的緣分,再看他一眼,當是我這兄長為他做的最後一點事。」
聽牧雲閒說的懇切,武管事也是長嘆了一聲:「侯公子是個厚道人。」
他本來只是說說,武管事居然還答應了,想來是牧雲閒這些年裝的好,臨到最後,這點名聲還派上了用場。這也可以說明,現在,侯英對他們可能不是重要的人。
牧雲閒聽人說過這苦竹與田家的仇怨,是說當年苦竹在田家幾位少主的爭執中站錯了地,正站在與現任家主相反的地方,又下手極狠,聽說現任家主的髮妻就是死於苦竹之手。
牧雲閒猜的沒錯,侯英對他們而言,只是仇人的徒弟,順手連坐罷了,讓他看看也不是什麼大事。
他跟著這位武管事到了地牢裡,走到深處,看見水牢中吊著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