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塞到樂安民手中,轉身就往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又停下了腳步,轉過頭來看了孫平一眼,忿然冷哼,才又拂袖而去。
“孫平,你啊你,讓我怎麼說你好。”樂安民用手指點了點孫平,一臉痛心的說了這麼一句,又緊跟王新初的腳步跑了出去,嘴裡還賠笑道:“王部長,你慢點,小心地滑……”那卑躬屈膝的樣子,當真像極了清宮戲裡的太監奴才。
眾人不由就撇了撇嘴巴,一臉的不屑,要知道,王新初雖然是省委組織部的常務副部長,可級別論起來,和樂安民一樣都是廳級,樂安民完全用不著這副令人作嘔的嘴臉。
不過樂安民出去後,他們也紛紛起身跟了出去,這倒不是要效仿樂安民,只不過王新初來了,於情於理都應該要去送一下,想進步,自然離不開組織部,即便有些不恥王新初的為人,可也沒有人會和自己的前途過不去。
只有孫平坐在位子上摸出一支菸來點上,輕吐了一口菸圈,才又抬頭笑著對姜雲輝說道:“大家都去拍王新初的馬屁了,怎麼你不去!”
“既然大家都去了,也不多我一個。”姜雲輝笑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說道:“雖然這個王新初做得有些過分了,你也用不著這樣嗆他吧,你以後在平昌難免會和他打交道,又何必弄得這麼僵!”
“還打什麼交道,別人早就算死了我孫平沒有東山再起的可能了,否則又怎麼會亟不可待的要和我劃清界限。”孫平笑了笑,不過笑容裡卻多了許多的苦澀和無奈,說完他起身道:“算了,這裡不是我該待的地方了,還是早點去平昌當我的巡視員穩當,只不過啊,我沒想到他們動作那麼快,看來晚上的報道估計是不會有了!”
姜雲輝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用力握緊了孫平的手,沉默了半晌才說道:“一路多保重!”
孫平笑著點了點頭,“放心,我現在渾身輕鬆,只覺得人生就此才開始呢,以後來了平昌,可記得要來坐坐,許晨別的不行,可廚藝卻是沒得說,保管讓你大快朵頤,吃了一回就唸念不忘!”
“那你以後可就享福了。”姜雲輝拍拍孫平的胳膊,笑著說道:“有機會我一定會去好好嚐嚐!”
“估計以後能來看我的,或許也就只有姜書記你了。”孫平說這話的時候,臉上頗有失落之色,想他以前大權在握的時候,不說門庭若市,可上門來拜訪的人也是絡繹不絕,一下子就變得冷冷清清、門可羅雀,心裡難免一下子轉不過彎來,大為失落。
“這不也好,好過你們一家三口的小日子。”姜雲輝安慰道。
孫平笑笑,轉身就朝著門口走去,看起來很灑脫,可卻也難免顯得蕭瑟失意,看著孫平的身影慢慢消失在自己的視野中,姜雲輝慢慢點燃一支菸,心裡很不好受。
不多時,樂安民帶著一大幫子常委浩浩蕩蕩的回來了,見到姜雲輝一個人坐在會議室裡面抽菸,臉色就不大好看,卻也並沒有說什麼,敲了敲桌子,板著臉說道:“繼續開會!”
其實平心而論,他巴不得姜雲輝不遭王新初待見,姜雲輝得罪的人越多,在湖嶺就越是舉步維艱,而相應的,自己對於湖嶺的掌控力度也就越大。
“剛才王部長所宣佈的任命,想必大家都聽得很清楚了吧,孫平同志因為工作出色,上級領導另有安排,咱們雖然捨不得,可也要服從組織大局不是,關於新組織部部長的人選,大家都議議吧!”
說這話的時候,樂安民不禁也有些氣悶,按理說,這人員變動有利於他在湖嶺的佈局,否則都如鐵桶般水潑不進,針插不入的,自己又如何一步步去掌控局面,可自從他擔任湖嶺的市委書記之後,湖嶺似乎就沒有平靜過,短短半年時間內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官員幹部連番出事,這讓省領導又如何看自己。
會議室氣氛很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