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產裝置和技術進行更新改進,一定能讓企業重新煥發活力的。”
楊衛國就不置可否地笑著說道:“喬市長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不過據我所知,去年年初,市政府曾經出面向銀行貸款了七千多萬元,用於鋼鐵廠的改造和扶持。可結果呢?七千多萬元石沉大海,連一分錢都沒剩下,可鋼鐵廠的狀況卻沒有任何的起色。你說鋼鐵廠根本的原因不是人的問題,可在我看來,就是人的問題。不徹底改變思路,再多的錢都填不滿這個無底洞。”
“既然咱們做不好,就得放手,交給企業大膽來做。打破常規是一種本事,勇於創新是一種境界。國興集團有經驗,有技術,有資金,還有市場。他的進入,必定會帶給給東江鋼鐵廠翻天覆地的變化。我相信,也能帶動一系列的上下游企業共同煥發生機。”
喬瑞華卻搖頭說道:“楊書記,我覺得你有些過於迷信這些外資企業了。誠然,這些企業有他們的獨到之處,可企業的本質,就決定了他們的趨利行為。如果無利可圖,不盤剝工人的剩餘價值,他們又怎麼會大老遠地跑到我們武溪來?當然,他們如果來武溪投資,我們當然是舉雙手贊成。可要把國有資產變成私有資產,借改制之名,竊取國有資產,楊書記,那可是會有人罵孃的。”
“只要是能給工人帶來實惠,能給政府帶來財政收入,能給當地帶來發展,國有和私有,又有什麼關係呢?再說了,根據高新區的方案,咱們同樣持有49的股權,國有資產並沒有縮水或是貶值,反倒是會隨著企業重新煥發新機而不斷增值。這樣才是對國有資產負責任,而不是眼睜睜看著它越變越少,卻什麼都不敢去做。”
楊衛國以前在沿海某市擔任主管工業和招商引資的副市長時,就以強力推動企業改制而聞名,主導破產、關閉和改造的國企大大小小超過了百家,自然是不把什麼國企不國企的看得那麼重。
喬瑞華目光一挑,就語重心長地說道:“楊書記,你說這話就有些危險了,國有資產,要在經濟中占主導地位,這可是國家的大政方針。我們對於暫時有困難的國有企業不能簡單的一賣了之。能夠透過其他途徑解決的,為什麼一定要選擇變賣呢?別說是廣大的工人了,就算是我,心裡也接受不了。萬一工人們再鬧起事來,後果將不堪設想。”
楊衛國沉吟了片刻,說道:“行,既然喬市長你堅持,那就拿個具體方案出來。過幾天我們上會討論一下。”
喬瑞華就笑了,說道:“好的,我這就讓人去準備。一定爭取拿出一個對鋼鐵廠所有工人最有利的方案來。力爭一勞永逸地解決這個頑疾。如果成功的話,也可以以此作為樣板,推廣到其他企業去。”
喬瑞華出去之後,楊衛國就有些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喬瑞華的意思他當然明白,他藉著今天鋼鐵廠工人來請願示威的勢頭,說得冠冕堂皇的,又佔著道義的制高點,楊衛國也不好說什麼。不過,他不信喬瑞華真能拿得出什麼更好的方案來。
可要沒有十拿九穩的把握,喬瑞華又怎麼會如此熱心張羅折騰?
越想越有些不放心,楊衛國抓起桌上的電話撥通了林辰暮的號碼,沒好氣地問道:“小暮,你現在在什麼地方?什麼?市委市政府大門口?那你剛才怎麼沒出面及時解決問題?呵呵,你倒是蠻會想的。對了,國興集團那裡沒什麼問題吧?那行,你趕緊去東江鋼鐵廠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我懷疑,這件事背後有蹊蹺。你啊,多留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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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通話電話後,林辰暮不由抬頭看了一眼。
寬闊大氣的廠門,很有些現代氣息,門樓上“東江鋼鐵廠”幾個偌大的金漆大字,據說是當初國家最高領導郭主席視察鋼鐵廠時親自題寫的,談不上多麼縱橫揮灑、氣勢磅礴,卻也有幾分不同凡響的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