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別有用心”,他就如芒在背、渾身不自在。難道說,在陳總理心目中自己就是這樣的一個印象嗎?
一時間腦海裡轉過無數的念頭,整個人都有些渾渾噩噩的,甚至喝水的時候被嗆到,大聲咳嗽起來。
看了一眼臉色鐵青的董慧明,白瑋軍繼續說道:“有了陳總理的指示,我想這個問題我們就無須再繼續討論了吧?董書記,就由你通知湖嶺方面,讓他們不用在聚乙烯化工廠專案上白費功夫了。有那個時間,還是把精力多放在關係老百姓切身利益的事情上來吧!”
董慧明失魂落魄的點了點頭,心頭充滿了失敗的沮喪感。曾幾何時,他還躊躇滿志的自以為可以和白瑋軍扳手腕,可到了此時他才知道,理想和現實之間是有差距的,爬得越高摔得就越重。
這時,魏南飛手中的手機又響了起來。他接起來捂著話筒簡單說了幾句之後又對白瑋軍彙報道:“白書記,剛聽到信訪辦的彙報,說是來了許多湖嶺的群眾前來請願,反對在湖嶺興建聚乙烯化工廠。”
這話聽在董慧明耳朵裡感覺尤為刺耳。他不由就暗罵了一句:麻痺的樂安民,你是怎麼搞的,這不是給老子難堪嗎?
果然,充滿威嚴的白瑋軍就頗有些不滿的看了他一眼,就沉聲說道:“董書記,你看到沒有?領導幹部的任何一個決定都有可能關係到千千萬萬老百姓的切身利益。如果湖嶺方面事事從老百姓的利益出發,這種情況就不可能發生了。”
董慧明忍氣吞聲不說話了,其實心頭卻頗為氣惱。這年頭請願的還少了嗎?甚至不少是所謂的專業戶,動不動就,往首都跑的都有。只不過自己運氣不好,好碰上了被白瑋軍借題發揮敲打了一把。
蔣俊峰卻突然落井下石的說道:“湖嶺這短短時間內發生了不少事,我看領導班子的戰鬥力是有些問題了。”
一聽這話董慧明臉色大變,蔣俊峰這什麼意思?難道還想窮追猛打,藉機扳倒樂安民不成?真要如此的話,自己這次真可謂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不過不等他發言,潘亞金就幫腔道:“話也不能這麼說吧?湖嶺方面即便有什麼考慮不周詳的也是為了地方經濟的發展,態度至少是端的。要做事就有可能會犯錯誤,我們也要允許他們犯錯誤嘛。否則犯了錯誤就一竿子把人給打死,以後誰還敢去做事啊?再說了,這興建化工廠事,也是透過常委會集體決議的,我們總不能出了事就把所有的領導幹部全都一擼到底吧?”
蔣俊峰笑了笑,端起茶杯喝茶,沒有再說什麼了。
楊衛國本打算聲援蔣俊峰的,可見他不說話了也就忍住了。他剛來福興,頭上的那個“代”字都還沒有取掉,表現得太過於激進了也不好。
白瑋軍沉吟片刻,緊繃著臉對楊衛國說道:“楊省長,我看這事就由你出面去解釋一下好了。”
楊衛國點頭應下,白瑋軍的稱呼雖然生硬,他心情卻是大好。明確了聚乙烯化工廠和整個福興都沒有關係了,他去給群眾作工作,底氣也足了許多。
散會之後,董慧明鐵青著臉回到了辦公室。秘書一看他的臉色頓時就忐忑起來。他知道領導心情不好的時候很容易發火,而倘若這火氣發到自己身上,保準沒有好果子吃。因此小心翼翼的給董慧明茶杯裡倒上熱水,又將幾項工作簡明扼要的彙報之後,就逃似的跑了出來,感覺外面的空氣都比董慧明辦公室裡清新了不少。
將桌上的茶杯件全都掃落在地上,董慧明氣呼呼的坐在老闆椅上,胸口還急促的起伏著。當了這麼多年的領導,他還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丟過臉。
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董慧明煩躁之際根本就不想接聽電話,可這來電的人就像是不接通就不罷休似的,頑固的響了好幾聲。途中秘書方世南探進頭來看了一眼,被董慧明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