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
“不要,”徐倏笑眯眯道,“聽說真正的族長傳承都是以生代死,你傳啊,傳完我就殺光全族。一條狗都不剩。我做事最靠譜了。”
“哦。那你殺吧。”樸素質鬆開手,“請便。”
徐倏的手被他帶上胸膛,按在那裡。他很歪門邪道地摸了片刻,就意識到什麼了——
這底下一派平靜。
此人沒有密摺。
一個沒有痛苦的人,世界上竟然還有從來不痛的人?
沒有痛苦煩惱,豈非也不會有喜樂?
殊可知七情六慾本出一體,不可能缺哪部分,只會全部成空。
樸素質大笑起來:“我落地就開始笑,爛透的身世,四處乞討的童年,明槍暗箭的族鬥,沒有一件是讓我覺得難受的,對這些東西,我只是覺得好奇,好奇的不得了。風水輪流轉,你方唱罷我登場,你說好玩不好玩啊?那些人死了活了,你覺得我真的在意嗎——”
他是真的不在意。不止是這些尋常掛絆,就連生死,他也抱著“好奇”的態度看待。
如果當時徐倏不在,他自己投入那座琉璃塔裡試試輪迴,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徐念恩知道。
事實上,他從一開始就知道,否則也不會就這樣墜死在這片鏡花水月之中。
萬劫不復。
但他還是非常不要臉地黏在了這個人身邊。就像一條認主的野狗一樣,甚至維持了幼童的樣子,坐實了義子身份,真的就那麼一心一意地扮演一個人的成長,在樸素質身邊跟從了二十年。
所有人都覺得此道獨門秘傳,他們師徒和睦,真乃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