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明韞冰帶他們走到長街,一人買了一串糖葫蘆,然後沿途給他們挑玩具。竹蜻蜓、撥浪鼓、小木鳥、七巧板、九連環、榫卯積木……走到尾回過頭,才發現倆孩子十分無辜地抱著滿懷的雞零狗碎,一邊撿一邊掉。
大雪的糖葫蘆黏在了衣襟上,好一番標本展示。圓眼睛滴溜滴溜的。
清明費勁地拿下巴卡住快要掉下去的瓷娃娃,嘴裡兩枚沒嚥下去的山楂鼓起來。
明韞冰捏著下巴跟他們對視,彼此都覺得對方智商不高。
一個時辰後,結束義務演出的勾陳上宮換回那件淡雪色的常服。藉著與魂契的感應找了一陣子,在街頭的一家皮影戲攤前看見了這三位——
鬼帝大人盤腿坐在地上,倆孩子也有樣學樣地沾了一身灰。堆成山的玩具和零食擱在他們面前,三雙眼睛同步地隨惟妙惟肖的皮影轉來轉去。其他的看戲群眾愣是給他們留出了一小塊,不敢擠佔。
“……”大神走過去。
不知道的還以為歲月靜好,萬事如意呢。看這幾位的狀態。
明韞冰下頜線微動——估計在吃什麼糖。
皮影戲在演武松打虎,喝彩如雷,乒乒乓乓鬥聲不絕。
梁陳想了想,撩開衣襬也在他身邊坐下,當了一回天理自然的原始人。
明韞冰似乎沒有看他,但眼珠動了動。
梁陳從他手裡拿走一小段扭股糖——已經吃了大半,大神很節約地把剩下的含了,帶些焦香的甜味在舌尖散開。
他回過頭,那大片大片的婚宴排場還在夜色裡招展鋪陳,甚至連喜慶的奏樂都還在一遍遍排演,只等明日良辰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