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隻為了我?
明韞冰勾著他的脖頸偏過頭大口地喘氣,只感覺耳邊還在被密密麻麻地吮咬,就像細微的電火在燒。
他撫過神明的側頰,只覺得是那麼滾燙,不知道是因為發現了自己的不堪一擊還是表裡不一;但明韞冰沒有追問,只是湊近了,在那鬢角烙下一個溼潤的吻:“我想是你的。”
梁陳呼吸顫抖地擁住他,彷彿千萬年的冰川絕域都在這樣深重的示愛中坍塌,但心底始終頑固的那一隅卻立地頂天,極盡殘忍地叫他止步。
天命與緣分並非不可兼得,只是要想不辜負,只能選擇一個。
當你已經付出極大勇氣向我袒露最不可啟齒的心思時,我卻無法放任自己回應,那又是怎樣的痛苦?
梁陳深吸一口氣,似乎肺腑化作冰雪千里,又在烈風裡高揚入天,頃刻撕碎。
不知為何,他腦海裡閃出三十三重天望舒古神愁結宮裡那一大片一大片的丁香,常年盛開的淡紫在一眼望去時,皓雲明月下,是難言地傷感的哀美。
為什麼你的味道讓我想到丁香?
明韞冰埋進他頸窩,冰涼的鼻尖擦過面板,微溼。
須臾他輕聲說:“你太壞了。”
那聲音輕的就像蛛絲,稍有留神就不可能捕捉。
神明無聲地鬆開了禁錮他的雙手。
汩都,求雨臺。
所謂度化,就是讓斷情絕欲、視凡人如螻蟻草芥的人,和人族其樂融融打成一片。
當然對鬼帝大人來說,叫他親切和藹還是難度係數太高了,勾陳讓他從簡單的開始做起——汩都已經三年沒有降雨了,上神正和當地人查探此事,又在母親河的邊上沿岸每隔幾十丈設立了一個求雨臺,佈陣點兵,只等良辰吉日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