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將水裡的青牛結結實實捆成了一隻待宰的年貨。
“唉,身體抱恙,”明韞冰很遺憾地嘆息,“不能親口把你吃下去。——其實我的原形比你大,能裝下的。”
青牛甚至沒撲騰——對一個純善的好人來說,施暴真是讚美一樣受之如常的事。
“明韞冰,你先前的事蹟我早有耳聞,血帳上,多我一筆不多,只是你該用心衡量過——這麼做的下場。”
你敢承擔嗎?你能承擔嗎?
明韞冰把修長的食指在亮出的獠牙邊上按了一下,細小的血流在空中揚成一道飛舞的血線,神奇地沒有下墜,而是懸著,很快在他的動作裡交織成一個異常陰邪的陣圖,暗紅的血滴墜在復歸鵝卵石的地上。
“好笑啊,”雖然這麼說著,他眉宇間卻是一點笑意也無,冷冷的光折射在那雙眼睛裡,令人心驚的暗湧,“我衡量完了,你們這些偉大的神,方便給我頒個束手就擒獎嗎?”
青牛不語,看著那個陣圖在他指尖狂放地走筆。
明韞冰彬彬有禮地說:“我個人,不太喜歡死的不明不白的。”
“——所以勞煩您先給我做個墊背的,鋪一鋪我的黃泉路了。”
暗紅的血糾結成的邪陣驀地擴大數倍,從青牛的頭部扼了下去!那龐然大物本就被捆得皮開肉綻,這個看著格外惡毒的陣法一合下來,立即發出一道痛苦的長哞——
兩邊的石壁稀里嘩啦地往下掉,小溪死死地抱住了洞口的山岩,驚恐萬狀。
那天尊的坐騎膝蓋一軟,砰地跪下來,掀起水八丈高,明韞冰一退十丈,漠然地看著它翻滾,看著陣圖刺破皮肉掐進它的經脈,如受凌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