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混賬話都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說出口。
卻覺得心熱,像有皮肉在才鏤空的軀體裡緩慢生長,又吐出溫熱的血。
還主人,主個球……時想容聲音悶悶的:“我不是人。”
梁落塵馬上脫離人籍:“我也不是。”
“……………………”是不是人不知道,戀愛腦肯定沒救了。
“我一開始沒想救你,想殺你。”
“我一開始也以為你在裝啊,誰知道是真的什麼也不懂。我的衣服裡,機密信件都被你揉爛了,還沒見洩露出去。”
“……………………”雞……什麼玩意兒。
時想容還想說什麼,梁落塵一把捂住她的嘴:“姑娘,人生在世,哪一天不是有一天算一天?你說的都對,都是至理名言,都能流芳百世——但想太多的話,就寸步難行了。而我現在只有一個念頭。”
“……什麼?”
梁落塵貼在她耳邊輕輕說:“我想要你。”
凡人的告白好像比寒蜮裡颳了千年的陰風苦雨還要威力兇猛,一句話入耳,冰瓷空寂了千年的胸腔就像憑空長出了一顆心似的,震顫不休得像一朵破土初生的蘭草。
她低聲說:“你可知道鴝鵒不逾濟,貉不過汶,我……離不開這裡。”
我無法陪你跋涉遠途。
梁落塵回說:“你可知道此心安處是吾鄉?天地之大,夜裡安眠不過七尺之地。我們渺小人類,就是不停飛渡山河的大雁,翅膀長在身上,可以飛萬里,最終仍然要歸巢。”
“九州之大,我走了何止萬里。”他的氣息輕輕地靠過來,溫和得像一縷清風,將即將收攏的溽暑復又喚回來,送進石頭寂寞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