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陽地下,女孩坐在地上畫畫,身後站著的女人在給女孩撐傘。
這個畫面與周圍的環境有些格格不入,自然引起了大家的關注,時不時就有人湊過來看一眼。
也有人嘗試著跟母女倆搭話,林秋偶爾回應一兩聲。
大家看女孩專心致志畫畫的樣子,也沒敢多打擾,站在後面看了一會兒就離開了。
只是好奇的人絡繹不絕。
到了日落時分,林秋從線稿裡看出了端倪。
“原來畫的是卸鋼筋啊!”
王珊沉浸地畫了將近三個小時,她甩了甩手,“等上了顏色,看起來就會更明顯了。”
然後回頭才發現,原來媽媽擔心自己中暑一直替自己撐著傘。
自己畫了多久,媽媽撐傘就撐了多久。
“媽媽。”王珊快要哭出來了。
林秋把傘放到一邊,揉了揉她的頭髮,“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掉起金豆豆來了?”
王珊把頭抵著媽媽的肩窩,吸著鼻子,甕聲甕氣的說:“外面這麼熱,你應該進去休息的。”
林秋笑著摸了摸她的背,“好了,快把東西收拾一下,回你爸爸的帳篷去。”
“嗯嗯!”
王珊低著頭,用手背把眼角的水痕擦乾。
晚上吃飯的時候,王珊特意詢問:“爸爸,我能畫工地上的工人嗎?”
“你要是想畫的話,我幫你去問問。”王修仁回答。
“那我能去工地附近畫嗎?”王珊又問。
“不行!”王修仁斬釘截鐵的拒絕了,“我太瞭解你了,你一畫就沉浸進去了,要是遇上餘震,估計都不知道要跑出來。你在營地隨便怎麼畫都行,工地上一定不許去。”
“那好吧!”王珊只能偃旗息鼓。
晚飯後,王修仁就帶妻女出去和一起做事的工人們打招呼,順便一起女兒想畫他們的事。
王珊在生人面前一向警惕,也知道不是所有人都願意入畫,因此看著周圍的工人說:“如果叔叔伯伯介意的話,我可以不畫的。”
其實她更想畫他們工作時的模樣,可惜,爸爸不准她去工地。
眾人紛紛點頭表示願意,畢竟被女孩用希冀的目光看著,很難不答應下來。
尤其是家中有女兒的漢子們,更是柔情似水,放低聲音:“沒問題,隨你怎麼畫。”
王珊嘴角翹起,心中雀躍不已,為自己在威州的這幾天有足夠多的素材而開心。
有一直跟著王修仁做事的熟人,大大咧咧地問:“珊珊,你這麼會畫畫,怎麼還能高考考高分啊?”
自家的小崽子什麼都不用幹,光學習都能考個不及格,可氣死他了。
王珊很誠實:“除了吃飯、睡覺、畫畫,其他時間都用來學習。高三最後幾個月,我每天都是十二點睡,五點半就起了。”
那個工人咋舌,這是拼了命在讀書啊!
他自覺自家崽子做不到,不過還是說:“回頭我就把你的學習方法說給我家崽子聽。”
王珊點點頭,從隨身帶的包裡掏出速寫本和筆,坐到地上,就這麼畫了起來。
王修仁和林秋坐在她旁邊低聲說話,不時拿著蒲扇幫她扇風。
王珊連著畫了一天的人物線稿。
第二天晚上睡覺的時候,王修仁問:“明天還畫工人嗎?”
“不畫了,我打算畫周圍的建築。”王珊回答。
“這有啥好畫的?”王修仁不理解,“舊的建築現在還是一堆廢墟,新的建築連地基都沒打完。”
“就是想畫地震後的建築。”王珊抿了抿嘴角。
“那你得保證離那些個坍塌的房子遠遠的,這餘震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