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房門時,氣喘吁吁的小二按著雙膝,粗粗地喘了幾口氣,說:“客官走得可真快。”
璟流斂眉問:“何事?”
小二從衣襟裡摸出一個錢囊,說:“是跟公子一同住宿的紅衣姑娘讓小人交給公子的。”
十兩銀子,一紙信箋。
信箋上寥寥數句,言下之意不外乎是要與他兩清,從此不拖不欠。
小二瞧著眼前公子鐵青的臉色,小心翼翼地補了句:“姑娘還說,利息也算上了。”說罷,也不敢多加逗留,這位公子的臉色當真難看到了極點。
廊道上只餘璟流一人。
信箋登時化為齏粉,五指漸漸收緊,垂在袖下。原以為昨夜心裡已經夠難受,如今方知不過是個開始。曾經親密無間的師徒,現在陌生人三字已算是老天垂憐。
她與他之間有朝一日竟能用上“兩清”二字。
第八章
阿媚把人情一還,頓覺擔子卸下,渾身通透舒爽。她揣著剩下的盤纏,直接往少陽派方向飛去。她沒有直探少陽派,而是在少陽派腳下的芙水鎮找了家客棧落腳。
乾坤袋一定得拿回來,不過不急在一時。
從昨夜夜探少陽派看來,阿媚敢肯定兩個小賊一定是取出了幻獸之羽,才引得幻獸出現。幻獸之羽是師父送她的,她收拾細軟的時候覺得也許哪一日能派上用場。
盜取她乾坤袋的兩個小賊頗為謹慎,估摸著是害怕乾坤袋裡有什麼認主的法器,怕洩露了行蹤才會在半夜三更去那一片迷霧瀰漫的森林裡。
對於幻獸,她知道的並不多,只言半語都是從師父口中得知,不過還有一點她可以肯定的是,因為幻獸暴動,少陽派定會加嚴防範,以後夜探少陽派沒那麼容易了。
不過,車到山前必有路。
阿媚倒不是很憂心,在客棧裡歇了會,便出去把芙水鎮轉了一圈。
芙水鎮與長安城大為不同,因著在修仙門派腳下,商鋪也好攤檔也罷,賣的大多是與修仙相關的物什,且來來往往的路人大多身後都揹著一把劍。
大抵是之前在長安城買了太多小玩意,然而最後被偷了,以至於現在阿媚對芙水鎮的修仙物什都興致寥寥。比起都城,芙水鎮不大,阿媚走馬觀花地轉了大半個時辰又回了客棧。
客棧臨江而建,窗子一推開,就正對著這兒的芙江,時常能在江上見到少陽派御劍的弟子。
阿媚打著哈欠,推門而入。
在外邊晃悠了會,人山人海的,看得她頭暈。誒,不對,等等!她記得她出去的時候關了窗子的!看著窗門大開,阿媚往後退了幾步,確認了房門上的天字一號房後,又重新進屋。
她嘀咕了幾聲:“莫非我記錯了?”說著,便要去關窗子。
未料剛行到窗邊,“啪”的一下,一隻軟若無骨的手搭了上來,不等阿媚反應過來,一抹白色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倒了阿媚。
“我……我不是壞人,求求你幫我一個忙。”
壓在阿媚身上的是一個白衣姑娘,彎眉大眼臉圓圓的,說話的聲音軟糯軟糯的,看起來沒什麼攻擊性。幾乎是她撲上來的瞬間,阿媚已經探了她的修為,確認修為頗低後,她方收回指尖的紅光。
阿媚在妖界與人打架時,有個喜好,長得毛絨絨的,或是有溼漉漉的眼神兒的,一般下不了狠手,不論男女雄雌。
如今瞧著身上的白衣姑娘眼睛水汪汪的,生得很是可愛,一副懵懵懂懂的模樣,警惕心也降低不少。
“你先起來再說。”
白衣姑娘爬起來,第一件事就是急急忙忙地關上窗子,還閉眼念決在窗子上加了一道防守。她靠著窗子,鬆了口氣,對阿媚說道:“太謝謝你了!”語氣裡有幾分激動,“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