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壯壯把我的鉛筆弄斷了。”
“我沒有,是她先劃到我的。”
“姐姐,我的橡皮找不到了。”
一屋子的小麻雀,謝雨寧作為所有人的姐姐頭都大了,“阿越——”
拉長了調子分明就是向他求救了。
遲越推著腳踏車,“我得去店裡幫忙,今天要搬新倉庫。”
遲家阿叔阿嬸一開始是開雜貨鋪的,幹了好多年,終於成了小鎮上第一家有冷藏櫃和牛奶保鮮櫃的超市。
“可是——”我真的搞不定這麼多孩子,她扒著腳踏車後座,“你把我也帶走吧。”
“你可是大姐姐,以後還要當大領導呢。”
謝雨寧扒著他衣袖,“不準走,先幫我擺平他們。”
“嗨呀,大領導怎麼只會使喚我。”
“這叫知人善用。”
遲越只能先冷下臉,“夠不夠兇?”
“有點過了。”謝雨寧戳著他的臉頰,“這兒放鬆,來一點兒似笑非笑,簡直完美。”
遲越只覺得她的手好軟,捏得他臉頰好癢,垂下眼就能看見她撲閃撲閃的睫毛,她毫無防備地仰著頭,目光是那樣的澄淨,雙唇富有肉感,還總是無意識地咬著下唇,鬆開時唇肉微微彈動,一定很好親。
很好,遲越深呼吸,今晚做夢又有新素材了。
做了這麼久的準備工作,一轉頭的時候遲越就笑開了,姐姐摸了他這麼久,他怎麼可能板得起臉來呢。
“乖乖坐好,不要惹我姐姐生氣。”遲越說,“誰表現好,我就給誰帶棒冰吃。”
對付小孩子就是糖衣炮彈最有用。
遲越跨上腳踏車,謝雨寧站在門前樹蔭下,揮手,“拜拜。”
“姐姐。”
“嗯?”
一陣微風吹過,老槐樹上的小花屑飄落,遲越的手掌覆蓋在她眼前,怕風沙入眼。
手掌之下,是她小巧挺立的鼻尖,又在偷偷咬唇,唇上都泛著微微水色。
“你想吃什麼雪糕。”
“奶油味兒的!”
遲越精心挑選了一袋子的雪糕,他爸,“你、你要幹活抵、抵債。”
這話一說,遲越又往袋子裡塞兩支最貴的,“行。”
謝雨寧含著冰冰涼涼的雪糕,奶油味兒充斥著口腔,遲越雙臂交迭,趴在桌前耐心地看著她一口一口,舌尖勾著融化的粘稠液體,貓兒一樣地舔食著。
“給我嘗一口。”
“只能一小口。”
遲越微微抿了抿,舌尖卻圍著它的尖端舔了一圈。
算間接接吻了吧。
“再來一口。”
“我都沒得吃啦。”
“求求你嘛。”
“求我也沒用。”
“姐姐——”
謝雨寧還未覺得有什麼不對,他們從小就如此親密,可以喝同一杯水,可以用同一雙筷子,吃同一根雪糕當然沒問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