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信任旁人的習慣,但有蕭景茂在,他就會不由自主地想要他知道。理智和本能在叫囂著隱瞞,可內心深處被這個世界滋養得愈發澎湃的感情需要寄託。
“如果你沒猜到,我想我在今天也會告訴你吧。”秦毅摸了摸蕭景茂的頭髮,不知為什麼,此時的他身上散發出一種很溫暖的感覺,讓蕭景茂心中的怒氣稍稍消去了一些。
“那就直接告訴我,你究竟想要做什麼?”蕭景茂嚴肅地說,“如果你所做的決定會傷害到我的家人……”
“那又怎麼樣?”秦毅的話語中充滿了試探,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答案。
“我可能還會喜歡你,因為我這輩子從來沒這麼喜歡過一個人,這種感情不可能那麼容易消散。可是我不會原諒你,更不可能會和一個傷害到我家人的人在一起。那時就算我再喜歡你,也不會放過你。”蕭景茂一字一句認真地說。
秦毅靜靜抱住蕭景茂,輕輕吻了他的嘴角:“如果你真的只是因為對我的感情而坐視我傷害你家人甚至做幫兇,我也絕對不可能再信任你。”
“相信我,我永遠不會傷害你身邊的人。”
“我相信。”蕭景茂十分肯定地說,儘管秦毅是個喜歡隱瞞欺騙的人,但此時此刻,蕭景茂覺得自己抓住了他,那個隱藏在各種面具之下真正的秦毅。
“那麼,我們就來說說接下來的事情吧。”秦毅的軟弱只有這幾分鐘,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後,他又變成了那個運籌帷幄的廠督,細細地為蕭景茂講解他的計劃。
關於公司資金問題,蕭景茂這些年也受了不少教育,一聽就懂了。秦毅的目的就是吞下楊建榮和郭鵬飛的產業,如果罪名成立,秦毅就能一毛錢不花就得到幾個公司的賠償,輕而易舉奪回屬於秦家的財產。而自誠藝出問題後,股價大跌,許多股東已經開始賣出自己手裡的股份,加上郭鵬飛那20%,秦毅已經得到了誠藝半數以上的股權,當然這也讓他欠下盧朝暉一大筆錢,被盧朝暉要走了秦氏原本的產業。那些產業過去在秦父手中的時候因為沒權沒勢只是中小型企業,只是潛力巨大。而在楊建榮得到它們後,透過各種手段已經讓它們變成了能下金蛋的雞,否則當初他們也不會盯上秦父的公司。
這幾家公司足夠抵賬了,事實上還是盧朝暉賺了,但他畢竟承擔了風險併為秦毅提供了一些商業知識上的援助,否則秦毅也不可能那麼容易就佈下這些計劃。
至於蕭景茂,只要楊建榮被定罪,他就能夠得到相應的賠償金,因為確實能夠從楊建榮那裡查到不少違法競爭的證據,而且大都指向蕭景茂。可是現在楊建榮的公司沒有錢,那簡單了,固定資產來賠。什麼固定資產呢?蕭景茂想要那塊地。
那塊地確實是一塊好地,也是政府想要開發的,也的確是蕭景茂用來翻身的專案。可是財政撥款計劃是在明年,拍下那塊地後會有近半年的空窗期,資金鍊斷這麼長時間,也難怪楊建榮會想辦法弄錢。現在就是,地是楊建榮花大錢買下來,蕭景茂分文未掏卻能得到賠償,前期投資一毛錢都沒花,還能得到財政撥款。
楊建榮剩下還有一部分固定資產,只要定罪就會被政府拍賣用來還銀行貸款和補足他多年欠繳的稅款,分文不剩。
秦蕭盧三人分瓜了兩人的全部財產,這是肉眼能看到的好處。而更長遠的是,蕭家給予敵對派系致命一擊,盧朝暉踢走了楊建榮這塊根深葉茂的絆腳石,以及誠藝將有很長一段時間要被蕭景程死死壓下一頭,天影從此在國內演藝圈一家獨大。
算起來,這個利益鏈中的幾個合作者,只有秦毅沒得到多少好處。他放棄了自己原本應有的幾個穩賺不賠的企業,選擇了已經聲名狼藉日暮西山的誠藝。
為什麼?蕭景茂疑惑地看著他。
“人總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