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家這一脈就好像沙漠裡走了數十天的駱駝,被沉重的輜重壓彎了腰,兩個駝峰都消耗殆盡。它倒在地上,對著炎炎烈日,慢慢地等死。
沒有人能幫蕭景茂,他也不需要別人幫。生意的失敗也好,秦毅的背叛也好,他都要自己扛下來。
錢、錢、錢!過去他最看不慣的東西,現在卻必須向它低頭,員工工資發不出去,下個月銀行又要來催繳貸款。其實以蕭景茂公司現在的規模,基本支出還是能夠維持的,但是公司現在的流動資金是鏰子兒沒有,又欠著銀行一筆天文數字,實在是太難了。
蕭景茂知道,楊建榮這是在逼著自己賣股票,賣了股票就可以還銀行貸款,可賣了股票,公司也就不是他的了。他蕭景茂此生第一次想要做出一番事業,想要保護一個人,想要為他們的未來爭取而努力,卻就這樣慘敗……
夜色的包廂裡,蕭景茂一杯杯灌著酒,只要他還一天是夜色的老闆,他就能在夜色裡喝得起酒。範朝陽被擔心的蕭成叫過來,看他沒喝兩杯就醉倒的樣子,心疼到不行。楊建榮搶走那塊地後,秦毅單飛的訊息也就對外公佈了,範朝陽現在也知道是秦毅害了蕭景茂,他現在正想辦法報復秦毅,讓這人狠狠地受到教訓。
他放在手心裡捧著呵護著心疼著的人,就這麼被一個出來賣的婊子糟蹋一顆真心,太他媽不是東西了!
他扶起醉醺醺的蕭景茂,低聲在他耳邊說:“別怕,沒事的,還有我。”
如果蕭景茂肯接受,他會注資,只要沒了內鬼,熬過這段艱難的時刻,資金鍊一旦恢復,蕭景茂肯定能夠挺過來的,林氏也一樣!範朝陽手頭是沒有那麼多錢,但是他可以入股,可以幫著貸款,幫蕭景茂挺過去。
蕭景茂睜開惺忪的醉眼,看見抱著他的人是範朝陽後,推了他一把說:“陽子啊……別鬧,今天……沒心情玩……”
“今天不玩,”範朝陽心疼地握住蕭景茂的手,“以後也不玩了,我和你之間,從來都不是玩。”
大手將與自己相同大的手包裹在掌心,很珍惜地撫摸著,蕭景茂打了一個激靈,清醒了些,抬眼看向範朝陽。只見這個從小一起長大又十分照顧他的哥哥,抬起自己的手輕輕吻了一下手背:“今晚我陪你,好嗎?”
蕭景茂像觸電一樣甩開範朝陽的手,他從座位上彈起來:“這麼晚了,我該回去了。”
範朝陽又固執地拽住他的手腕,認真說:“我不可能再鼓起第二次勇氣了,今晚讓我陪你行嗎?我知道你喜歡在上面,我可以,你就把這當成是過去一樣玩,也行。”
蕭景茂將他的手指一根根掰下來,堅定地搖搖頭說:“我不會再隨便玩了,也沒什麼精力了。抱歉,陽、陽哥……”
說完他快步走出包廂,徒留範朝陽一個孤零零的。範朝陽呆立了一會兒,跑到洗手間狠狠洗了把臉,水滴濺到鏡子上,鏡子忠實地呈現出了本人的沮喪悲傷與無力。他一拳砸在鏡子正中,眼中的範朝陽變成無數小塊,玻璃刺破了面板,他竟也感覺不到痛。
“範朝陽,你這個沒膽沒種的傻逼!”
都到了這個時候,他依舊沒辦法做出勉強蕭景茂的事情。這樣一個他疼著護著的人,秦毅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
這個比往年更加難熬的夏日就這樣過去了,秋風在不經意之間為人帶來絲絲涼意時,安芸合同期滿,她沒有跟天影續約,而是離開投奔秦毅去了。對此蕭景程非常不理解,下個五年他為安芸提供了相當優厚的待遇,可這人壓根就不理會,就是不續約。對此蕭景程還特意叫安芸倒董事長辦公室,站在客觀立場上和安芸商討這個問題——
“以長遠的角度來看,跟明星單飛不如在有口碑的公司,娛樂圈水太深,明星總有溼鞋的時候。到時候想回來,就沒有這麼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