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凝視著剛才警察離開的地方,眼睛半眯,不讓人看清他的眼神。
劇本:偵探上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隨意地說:“兄弟,借個火兒。”
突然他好像嚇了一跳般聳肩,向自己左肩處望去,隨後開口說:“我不抽菸。”
這聲音既不是那日試鏡太監統領時陰狠清冷的聲音,又不是平日裡溫和的聲音,而是有些慢吞吞的,低落的,好像總在家被老婆孩子欺壓的四五十歲大叔。
劇本:“沒火啊?那算了,對了,你知不知道xx平時都喜歡去哪兒啊?他常找你維護軟體吧?”
“剛才……問過了。”郝建峰的樣子變得有些猶豫,好像很怕對方是壞人的樣子,特別沒出息。但是他的右手,私下握成拳,可以認為是不常與陌生人說話緊張的,也可以認為是……警惕。
劇本:“是嗎?說說嘛,這兩天警察來來去去的,怎麼回事啊?”
郝建峰縮了縮肩膀,有點害怕的樣子,搖搖頭:“不知道,我就是修、修理軟體。”
劇本:“不是,你一點都不瞭解xx啊?你們一個業務部一個技術部,常接觸吧?”
郝建峰這次只是閉嘴搖頭,很不想說話,縮著脖子,一臉沒出息的樣子,看得人巴不得抽他一巴掌。
劇本中的偵探一無所獲的走了,也沒把這個不善交流的傢伙放在心上。郝建峰卻是把手塞進褲兜裡,褲子的布料不時鼓起,他在用手抓自己的褲子,來回反覆。
第一場結束,林導點點頭說:“第二場。”
秦毅先是將身上那件大得過分的襯衫塞進褲子裡,黑框眼鏡摘下,凌亂地散落在臉龐擋住眼睛的頭髮攏起來,整齊地梳在頭上,儼然一副精英的樣子,哪有變態殺人狂的模樣。
這一場用到了道具,一個床,床上綁著個人體模型。郝建峰帶上準備好的手套,坐在那人床邊,不像前三個演員那樣狂亂地指責那人的罪行,反而用帶著手套的手摸了摸那人的臉說:“你和你的狗男人,將這些年和你老公一起努力賺的不動產股票現金,全都劃在你姘頭的賬戶上,讓你的老公十幾年來的努力化為飛灰,還背上一筆莫須有的債務,整個人頹廢得要死,吃了安眠藥。你說,你是不是有罪?”
他的聲音柔滑陰沉,就好像一條靜靜爬行中的毒蛇,在陰暗的角落中,等待致命的一擊。
郝建峰溫柔地擦了擦模型的臉蛋,臉上帶上一絲憐惜:“你哭了,是知道自己錯了吧?呵呵,真是可惜,已經晚了。”
那麼溫柔的聲音,那麼憐惜的表情。可是在下一秒,郝建峰的臉色突然猙獰起來,他拿起手上的刀,明晃晃一刀刀狠狠插在模型身上,居然是先插在身體上,無數下之後才用力插進胸口拔出,直在心臟上刺了十數下才收手。
他手上還拿著刀子,慢慢從床上爬下,手掌鬆開,刀子掉落,同時郝建峰發出可怕的大笑聲:“哈哈哈哈哈哈……”
他發狂一般大笑,可笑著笑著,卻慢慢蹲下身,用手捂住臉,笑聲好似變成嗚咽聲一般。
就在眾人以為他就要這樣結束無法進行最後一句臺詞時,郝建峰的笑聲停止了。他的手從臉上移開,臉上竟是一臉平靜,他站起身,走到床前,看著被自己弄得千瘡百孔的屍體,笑了。
那是一臉陶醉,從內心深處無比享受的笑容,面對殺戮時讓人無法理解的發自肺腑的愉悅——
“我是神,制裁之神。”
16、蟄伏(八)
震撼,這是秦毅的表演給人的感覺。老實木訥與瘋狂變態明明是兩種極端的反差,但在秦毅身上,卻得到了完美的統一。
當然這並不是說前幾個人的表演就沒有統一感了,其實他們所飾演的郝建峰也很協調,打他們第二幕的表現卻都只是老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