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男人就走了。
臉上有道疤。
「是」姜亦瑟說。
裴落點頭:「是秦大池的保鏢。」
到了取貨的時間,一輛豪華轎車出現在蛋糕店門口。
幾個黑西裝的男人下車,取了蛋糕。
豪華轎車停了很久才走。
後來她才知道車裡的是秦大池。
事情變得簡單又複雜。
首先是醫藥費解決了,帳戶裡多了很多錢。
裴落不解,去問爸爸,爸爸的態度支支吾吾,終於裴落在他的手機裡看到了高利貸簡訊。
最近媽媽的情況還不錯,就算辛苦打工也沒關係,只要媽媽還在。
可是借了高利貸,那是另一回事了。
趁著媽媽睡著了,裴落和爸爸在樓梯間吵了起來。
「現在這個階段我們還可以負擔得起!爸爸為什麼要去借高利貸!」
「從明天開始就要換藥了!進口藥,劑量加倍,按照媽媽的這個情況,以後會越來越多用錢的地方!」
爸爸蹲在地上,垂頭喪氣地說。
裴落才發現他老了很多。
小餐館的收入也就還好,家裡算不上非常富裕,可是那時候爸爸很快樂,忙碌並快樂。
現在他老得厲害。
他的妻子病了,而他無能為力。
可是高利貸不管這些。
討債的人很快來了,要了一個天文數字。
裴落在陪媽媽做檢查。
結果不太好,昂貴的進口藥並沒有減緩癌細胞擴散的速度。
醫生的話講得委婉,裴落聽得明白,可能日子還很長,可能會很短。
因為放化療,媽媽已經剃光了頭髮,小小一隻躺在床上,說話也斷斷續續的。
回到病房,媽媽問:「爸爸呢?」
剛才裴落也聯絡過爸爸,手機一直沒有打通。
裴落笑笑:「工作呢!」
「累了吧?」她問媽媽,「睡一會。」
知道凌晨爸爸回來了。
滿臉的傷,小手指包著紗布。
放貸公司的人幹的。
裴落又氣又急,要報警被爸爸攔了下來。
「這是惡意傷人!違法的!」
「借高利貸也是犯法的!」爸爸說。
滾雪球一樣的債務。
裴落偷看了爸爸的手機,給放貸公司打了電話。
二十歲,想到的方法不過就是求求情,希望多寬限幾天。
放貸公司約她在一家高階日料店。
t恤牛仔褲的裴落好像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店裡只有一個顧客。
一頭銀髮戴著眼鏡,溫文爾雅的中年男人。
「裴小姐你好。」
他起身打招呼。
黑衣男人站在一旁,其中一個刀疤臉曾經出現在她打工的蛋糕店。
「我是秦大池。」
秦大池的意思是交個朋友。
裴落下意識拒絕了。
她知道「交朋友」是什麼意思。
秦大池沒再說什麼,只是招呼她一起吃壽司。
她心驚膽戰地吃完了飯,還沒等回到醫院就接到了電話。
媽媽情況惡化了,在icu。
天黑到天亮,裴落坐在搶救室外面,大腦一片空白。
搶救回來的媽媽情況繼續惡化。
之後的日子變成了噩夢。
蛋糕店的兼職沒有再繼續,因為蛋糕店被砸了,店主也很莫名其妙,第二天去看玻璃全碎了,蛋糕扔在地上。
手還沒好,爸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