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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雲香清理好身體後,拿出新衣袍穿上,師兄那日舔她下身之辱好像是報仇了,又好像沒報。
罷了,這些都不重要,她面露正色,從饕餮袋裡拿出一把精緻的匕首,朝陸九淵走去。
她要開始辦正事了。
“師妹,師兄有些時候在想,到底古靈精怪和色厲內斂,哪個才是你,畢竟這不像是能出現在同一個人身上的性格。”陸九淵瞧見她手裡的匕首,並沒有慌張,自顧自地敞開話題。
“小時候,經常看到住持站在母親的墓前傷悲,這時候我要是笑著跑過去,住持也會露出笑容。笑容好像有魔力一般,你笑別人也會笑,經常笑的人總是能很快融入集體,比起愁眉苦臉,笑起來似乎什麼事情都可以解決。”莫雲香站在他身旁,淡淡地說,彷彿陷入某種回憶中。
“人本來就是多面的,人前人後,白天晚上,親人和仇人,不一樣的情況會出現不一樣的‘我’。”她低頭看向陸九淵,接著道:“所以它們都是我,不是什麼故意偽裝出來的面具。平常隨心所欲,可談正事的時候,我也會嚴肅起來。”
莫雲香蹲下身子,古靈精怪地眨眨眼睛,“我向師兄坦誠,師兄能否也向我坦誠呢?”她一邊說一邊把匕首抵在陸九淵脖頸,聲音愈發嚴肅。
“師兄,我要你對天發誓,你會永遠忠於雷音寺。”她頓了頓,“不然,我會殺了你。”
莫雲香心裡排第一位的,便是自己從小長大的家,也就是雷音寺,她跟大師兄之間,不過是小輩的恩怨罷了,恩怨在原則面前可以低頭。
陸九淵盯著莫雲香眼睛,知道她動了殺機,良久後他才答非所問:“師妹當真不顧念你我之間的情分?”
“你我之間?”莫雲香搖搖頭,“沒有什麼情分。”
陸九淵聽後瞳孔泛大,又怕自己露出太多情緒,乾脆垂頭不再看她。
他低聲輕笑,肩膀聳動,一會兒又笑岔氣般咳嗽,胸腔翻滾,突然抬頭咬住匕首。
莫雲香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她的匕首很是鋒利,哪怕只是輕輕一劃,也能留下血痕。
而眼前,匕首鋒利的尖芒劃過陸九淵下唇,一滴妖冶的血從銀色匕首邊劃過,砸在他胸前,濺出一朵悽美的花。
他的眼神充滿莫雲香讀不懂的複雜,帶著一種自我毀滅的傾向,用舌尖抵住刀尖,完全不顧血已經多到流入地板的積水裡。
他雙臂綁在背後,全身赤裸,做出這番表情,實在有種殘破的美感。
“師兄還說我呢,我倒是一直覺得師兄白衣翩翩的外表下,有顆邪惡的靈魂。”莫雲香扭頭不看他,心中暗道,小僧還說美人計好使,這美男計也不差啊。
“師妹。”有些嘶啞又認真的聲音傳來。
“嗯?”莫雲香側頭,卻被他眼神裡洶湧的感情驚嚇。
“我只忠於你一人。”
匕首“啪”的一聲掉在地上,莫雲香明白自己今晚無論如何下不了手了。
她背對陸九淵,不再去想他剛才的眼神,深呼一口氣說:“沒有第二次。再落到我手中,師兄你好自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