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奪權就被奪權的,不會有讓地方官成長起來的可能。
帶領一標人馬火速趕往李巡撫宅邸,姚靜心裡暗自叫苦。原本就是苦差,這下可好,真有事兒了。
巡撫夫人是二品誥命,她要是有事,即使周璋是聖人欽點的錦衣衛指揮使並辦案大臣,也不免要吃一波兒彈劾。想要全身而退的話,前提是李巡撫真有問題。問題大到李夫人不得不靠自盡來轉移人們的注意力,以此來為自己爭取時間。
姚靜縱馬疾馳,還向旁邊同樣騎馬而來的報信人問話。
“具體情形如何?巡撫夫人可救回來了?”若是投繯自盡,第一時間被發現的話或許還有救,就怕是人已經吊上去一會兒才被發現,失去救援的機會。
來報信的兵丁顯然知道一些,立刻道,“巡撫夫人剛上吊,就被下人發現。周指揮使一劍削斷紅綾,這才救下巡撫夫人。我來之前,巡撫大人還在昏迷之中,不知是不是已經甦醒過來。”
姚靜把住韁繩,心裡沉思,只怕這件事不簡單了。
“指揮使可有旁的吩咐?”姚靜要在到達之前掌握所有資訊。
“我走之前,指揮使已經讓所有人守住各道出口,嚴禁出入和報信。”姚靜暗自點頭,別看這位指揮使年紀雖輕,行事卻也頗見幾分沉穩。
一隊人馬疾馳而去,留下滿地煙塵。
等姚靜到時,發現李府滿是死寂,一點兒看不出來是座大宅子的模樣。
翻身下馬,姚靜快步入府,讓人帶自己去見周璋。現在這裡只有他是最瞭解情況的人,有些事還得問過他才行。
不過一見周璋,姚靜先如被驚起的鷗鷺一般,差點兒發出尖銳的驚呼。
原因無它,周璋面上是帶傷的!
周璋嘴角處有一絲紅痕擦傷,看著十分鮮豔,給他整個
() 人添了一絲妖異的美感。
姚靜不在意這個,他在意的是,周璋被人打了!
毆傷欽差,可是重罪!
要是周璋有個萬一,陪同來的他也沒有好果子吃!
姚靜能不著急嘛?這要是一個不好,只怕連歸家種田都是奢望了。
“這是怎麼了?是否要緊?”周璋現在是姚靜第一關心的人,連生死未知的巡撫夫人且要退出一射之地。
周璋對姚靜扯出一個極淺的微笑,“不礙事。”
在姚靜的詢問下才知道,原來周璋剛救下投繯的李夫人,就被聞訊趕來的李夫人長子看到,這位中了舉人的巡撫長子一怒之下給了周璋一拳,周璋反應過來時拳風已至,只能險險避開要害,嘴角被拳風掃到已是萬幸。
而打人的李夫人長子已被看壓起來,若周璋有意追究,僅憑毆傷欽差這一條,來年的春闈他便別想參加了。
不過李夫人長子也是護母心切,便是稍稍出格些也是可以理解。
見周璋無事,姚靜對李府下人道,“一個個都是死人不成!指揮使受傷,還不去取傷藥過來!”周璋帶兵來查,有了陸氏的先例,周璋並未讓兵丁入府,而是守在門外,自己亮了腰牌入內勘察。
即便是這樣,李夫人也在知道周璋來意時差點軟倒在地,還是靠身邊的婆子死命拉著才沒有滑落下去。
這就讓周璋起了疑心,要是這裡面沒有一點貓膩,李夫人至於這樣亂了手腳?想了想,周璋還是讓一半的兵丁入府,協助自己勘察書房。
李夫人的長子和長女哪裡經過這個?兩人自出生時父親已是四品大員,李巡撫孩子來得艱難,自然對一雙兒女格外疼愛。尋常都不肯說一句重話,更遑論動刀動槍的。
在這樣的衝擊下,以至於後來李夫人的長子驟然給了周璋一拳,都沒有讓李雲秀反應過來。更何況還讓丫鬟去取傷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