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手不俗的甜點心。只是宅子裡幾位主子,除過亦安外,並無一人特別愛食甜的。還是上回臘八粥的事,讓曹媽媽瞧出端倪,這才想著投亦安所好。
綠漪斟酌了下才道,“說起曹媽媽,也是個可憐人。”聽綠漪的話,曹媽媽也是個有故事的人。可誰又沒有故事呢,只是有些人不願意看,也不願意聽別人的故事罷了。誰也沒有義務為別人的故事而停留,都有自己的生活。
在亦安平靜的目光下,綠漪把曹媽媽的故事簡單說了說。
曹媽媽的丈夫早年做活傷了身子,沒活過四十就去了,等曹媽媽給唯一的兒子娶了媳婦,沒過幾年,兒子撈菱角時不小心跌湖裡淹死了,兒媳婦留下三歲的女兒,改嫁走了。
日子過不下去,曹媽媽就帶著小孫女到處尋主家,在宅子裡做了三年,總算攢了點傍身銀子。
現下主家要回京城,曹媽媽一下就慌了神。她家小孫女還沒個正經差事,要是自己再不能跟著進京,只有留在江南宅子裡這一條路了。
可看宅子又是什麼好活計不成?桑姐兒沒有賣到府裡,算是僱傭的丫鬟。曹媽媽還打算給孫女攢一筆嫁妝,將來依舊在府裡做事。藉著布政使家的威名,也不怕未來的孫女婿欺負了去。
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曹媽媽唯一憂心的就是,萬一這回自己沒能跟去京城,還怎麼給孫女攢嫁妝。桑姐兒九歲多,正是不知愁的年紀。
曹媽媽這樣的經歷,也是慘事。喪夫又喪子,好懸沒被人說是讓她給克的。
亦安聽完默默,她是能在嫡母面前提一句,曹媽媽大概是能跟著去的。只是亦安也不想把話說得太滿,萬一有什麼變故呢。
“告訴曹媽媽,讓她用心做好母親那裡的膳食,我也好向母親開這個口。”曹媽媽做的甜點確實很合亦安的胃口,這也是原因之一。這樣抬抬手就能幫一把的事,亦安還是願意做的。且曹媽媽又不是惡人,不然亦安絕不會應下來。
綠漪笑道,“姑娘真是菩薩心腸。”綠漪其實說錯了,亦安只對對她好的人好,旁的人,且還要往後稍稍。
二月初七,尚仁入場的前兩天,陸氏見到了她的妹妹,陸氏臨湘。
莫說陸氏,就連亦安幾人也是驚訝的。距離陸氏接到那封信,到現在也不過將近二十日,陸臨湘竟從山東趕過來了?!
() 這已經不是離奇所能概括的了,恐怕得寫進誌異錄裡。
這日陸氏正在景然堂清點賬目,就見陳媽媽急忙進來傳話,“夫人,姨太太…,姨太太到了!”
陳媽媽喘著氣話剛說完,就聽見景然堂外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阿姐!我到金陵了!”這般年紀還能有這份心性,除過陸臨湘,再也沒有旁人了。
陸氏面上浮現驚喜的笑容,正欲起身,就見外面走進一個穿曙色衣裳,笑容明媚的婦人。和陸氏生得有七分相似,要不是面上的笑意太活潑,還會給人以一種這是不是白家大夫人的錯覺。
陸臨湘見自家姐姐可是不會等通傳的,叫開府門直接就進來了,陳媽媽緊跑慢跑,才跑在姨太太前面。
“阿鸞!”陸氏一臉驚喜,甚至心裡都沒有細想為什麼妹妹到得這般快。
姐妹二人多時不見,這時候自然有一番契闊,造冊登賬的俱都安靜下來,亦安幾人也相攜著給姨太太問安。
“不必在意這起子虛禮。”陸臨湘擺了擺手,握住陸氏的手,和姐姐一起向榻上坐去。
陸臨湘雖來得匆忙,但還是給亦寧和她幾個姐妹準備了禮物,在這上面倒沒失了禮數。
等陸氏姐妹二人說起體己話來,陪在一旁的亦安幾人才知道,姨太太為什麼到得這麼快。
“父親來信,說姐夫升了禮部左侍郎,我想著姐姐不日就要進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