頷首,“是要門當戶對的才好,這女子後半生如何,可全在嫁娶上面了。”長公主的年紀足足比亦安大出一倍有餘,說起這些來卻彷彿沒有隔閡似的。
臨清公主也道,“若能覓得如意郎君最好……”臨清公主自己就是這樣,下嫁令國公長子,是板上釘釘的下一任令國公府當家人。
“如今你在御前供職,眼光可不能向下看,得挑那好的才行。”亦安不意舞陽長公主說起這個來,竟表現得這樣開明。便是陸氏,也會說得含蓄些。
上一個這樣直白的,還是亦安生母吳姨娘。
亦安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便聽舞陽長公主又道,“這什麼都是虛的,只有銀子和誥命是實打實的。”拋開別的不談,抓住這兩樣,日子確實很難過得不好。
“就好比永襄,雖則郡王英年早逝,卻好歹守著王妃的爵位過了這些年,若換了旁的人家,指不定要受多少磋磨去。”說起永襄郡王妃來,確實除過感情上不順外,旁的再也沒有不順心的。
不過舞陽長公主這話,倒好像有些不在意丈夫死活的意思。
亦安是不求相敬如賓,至少也得是相敬如冰,互不干擾那種。最不濟還有合離這一條路,白家是亦安合離的底氣。若是換了那不重視女兒的人家,亦安恐怕也只有自己掙出一條路來。兩家若是門戶差不離,那個閒氣還是少受為好。
沒得自己在內宅累死累活,夫君卻在外面花天酒地。白家的女兒不是作這個的,又不是養不起女兒。父慈子才孝呢,沒必要受這個委屈。
說起永襄郡王妃來,臨清公主和亦安齊齊嘆上一句。郡王妃不過五十出頭的年紀,卻早早去了。亦安見多了長壽的人,比如白閣老和顧老夫人,這兩位可都是已經過了七十的年歲。
更不用說宮裡,聖人不幾年就要過八旬慶典,楚貴妃也是奔七十的人。再比如秦首輔之母秦太夫人,令國公太夫人,這兩位也都是八十往上的年紀。
前些年過世的蔣次輔,這位可是九十多了才駕鶴的。
冷不丁永襄郡王妃在五十出頭的年紀去了,確實令人唏噓。
過了會子舞陽長公主又問亦安,可想尋個什麼樣兒的夫君。搞得亦安以為夢迴前世,幾個室友一起開茶話會呢。
也是和這兩位親近慣了,亦安玩笑似地說道,“首先性子得好,再者樣貌嘛,得
() 是清俊出塵的,最好年歲相當,要是有誥命自然更好。”亦安這話自然是玩笑之語,京城裡能同時滿足這四樣條件的少年郎,壓根兒就沒有幾個。
性子樣貌先不說,年歲相當又能給妻子誥命的,不是恩蔭便是宗室,要麼就是勳貴裡得寵的官員之子。
亦安自己都明白,聖人如今不輕易給官員之子封官賞爵。便是有那等人家,也是人家父祖的恩蔭,可恩蔭就那麼幾個。其中和亦安年歲相當,又沒有婚約在身的,根本挑不出一個來。
可舞陽長公主卻把這玩笑話當了真,眼睛裡的光越聽越亮。這說的不就是永襄郡王世子本人嘛!
先是性子溫文,一看就知道不是個窩裡橫的性子,甚至可以說是軟弱。舞陽長公主看好這門婚事,當然是因為世子好拿捏,亦安過門不必受夫君的氣。
再者就是樣貌,即便是舞陽長公主本人也得承認,世子的樣貌在宗室裡也是頭等出挑的,旁人在世子這樣的年紀,可沒有這樣惹人憐的樣貌,更不必說年歲和亦安相當。
最後一條便是世子出孝後便能繼承郡王爵位,與之相對的郡王妃誥命便是超品,宮裡宴飲席位也只在公主和幾位親王妃之下。
舞陽長公主本就想先探探亦安口風,若是亦安有這個想法,她往宮裡去探聖人的口氣自然更穩當。永襄郡王妃臨終前把世子託付給長公主,其中一層緣由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