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襄郡王府已經裝扮一新,雖然已經過了孝期,但順惠王妃的院子還是閒置著。亦安與安王眼下是暫居郡王府,等安惠王孝期一過,兩人也是要搬入郡王府的。
而這座永襄郡王府,則大機率會在以後被聖人收回,重新賜給某一位宗室。日後最接近這座郡王府的,便是景王幼子,那位年不滿兩歲的小郡王。
再說亦安也不願動郡王妃的院子,故人居所,也只在人間留下這一點痕跡罷了。
婚禮進行得停停當當,儀仗來到永襄郡王府外,迎接亦安的是雲長史與韋女史,還有安王府的蘇長史。亦安與安王雖暫時不搬去安王府,但蘇長史還是把王府的冊簿等物都帶了過來。若是安王和安王妃想要先看看賬目,蘇長史自家也好有個應對。
再者,眼下王府實際上還是被查封的狀態,蘇長史還得來請示一番,府裡這段時日該怎麼辦。
故而王府門外來迎接的這三位,都是實打實地發自內心地歡迎亦安。韋女史想的是,如今有了正經的王妃,那一位若再來鬧,自己便有了主心骨。如今這位王妃那可是在宮裡做過女官的,輕易不會被欺負了去。長公主殿下雖然已經壓制過一回,但到底是王爺生母,尤其如今王爺已是超品親王,那一位的尾巴還不翹到天上去?
只有正牌的安王妃,才能在法理上壓制這一位。況且安王妃又和宮裡走得近,這無形之中便是一層威懾。
雲長史則是因為,王府按制只能有一位長史,如今郡王升了親王,那往後去了王府,自己是去還是留,亦或者想謀個別的出路,還是得求一求安王妃才是。雲長史想得很明白,王爺八成求了也無用,關係到自身前程,還是要靠聖人眼前的紅人,也就是即將入府主事的安王妃。
至於蘇長史,理由就更簡單了。安惠王在世時,他就是王府一把手,安惠王生前不大管王府內事,王府的一切都是他在打理。便是安王指頭縫裡漏出來一點兒,也足夠他吃得肚飽。為了未來的富貴,蘇長史自然更要巴結現在的安王和王妃。
儀仗停下,雲長史與韋女史上前,請亦安和安王下輦。
在下輦之前,亦安摸了摸腰側,發現荷包還在,於是起身下輦。
亦安不是初至王府,因此韋女史只是稍加引導,在拜過先郡王夫婦的神位後,婚禮這才開始舉行。
舞陽長公主說到做到,有她在這裡鎮場子,沒人敢在這時候“婚鬧”。
正堂裡,聖人的御劍已經供奉堂上,右邊是那頂皇后制式的鳳冠。跟過來觀禮的宗室俱嘖嘖稱奇,聖人待安王妃這般,已經不是天恩可以描述的。便是不能穿戴出去,只把這個供奉在府裡,哪個還敢小瞧了去?
都不用舞陽長公主盯著,宗室女眷們對亦安很是客氣。便是偶有一兩句打趣,也不過是稱讚亦安的相貌。
除此之外,最讓人矚目的其實還是堂前懸掛的牌匾,此匾乃是聖人親筆題字,讓尚寶司製出來的。對,就是魏莫鈐親自督造,選的上好木材
。
諸事遂心……
也不知這塊匾是給安王的,還是給安王妃的?亦或者是給這兩位一起的?聖人沒有明說,看見這塊匾的人也不敢妄加揣測。
女眷們熱鬧了片刻,便在舞陽長公主的帶領下盡數出府。合巹這個儀式,還是要留給一對新人獨自進行的。
臨清公主在離去前,特意和亦安說了會兒小話,“往後咱們便是一家人,看我說得可還不錯?必不會讓你委屈的。”單是安王的品貌,便和亦安不相上下。更不用說聖人的恩賜,更是莫大的榮寵。
亦安笑著回握臨清公主,和臨清公主說了一小會話兒。
等到所有客人都離開後,韋女史來請亦安,“啟稟王妃,合巹酒已經備好,請王妃移駕。”亦安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