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背後嘀咕,這位的命數,未免有些好過頭了吧?
這時候永襄世子本人倒被所有人忽略了,大部分人看到的是,亦安有機會成為名正言順的親王妃,便是在宗室裡,也不必十分看別人臉色了。
親王妃天然高位不說,安王府又十分豪富,說是個金窩窩都不為過。前安王在聖人一朝從未擔任過任何差事,沒有貼補自家的能力,全靠吃歷代安王留下來的俸祿,還有自家一年五萬兩的俸祿銀子。就這還能拿出二十萬金討好聖人,為自己開脫。
即便這樣,錦衣衛去封存安王府庫時,也不由紅了眼。這要是把安王府抄了,得發多大一筆抄家財?
領頭辦事的正是周璋和薛璘父子,有這三位在,底下的錦衣衛便是想從中剋扣,也沒有那個擔子。
這時候官場那一套就行不通了,周璋是個認死理兒的,且只聽聖人調遣。薛璘又是聖人一手提拔。當年薛璘一家逃難到京城,要不是聖人欽點,哪裡有如今的體面?
崇元二十八年的湖廣貪墨案,麒麟衛指揮使薛璘,便是逃到鄰省,這才得以活命的倖存者之一。後被桂陽知府連夜護送到京城,這才保住性命。>br />
而和他一同辦差的周璋,卻因為當年的案子全家被斬,只留了他一個活口下來。
薛璘全家因湖廣總督貪墨而死,周璋全家亦因貪墨案而死。兩家本不該絕,卻因湖廣總督而亡,險些滿門死絕。此情此景,怎不令人唏噓?
舊事不提,至少周璋和薛璘搭班子辦差,效率是極高的。又因為不是抄家,所以連冊子都不用寫,只要把庫房封了,差事就辦完了。
造冊與不造冊都有風險,但因為辦事的人是周璋和薛璘這二位,倒沒出什麼疏漏。
王府的事告一段落,安王薨後,王府掛起白幡。或許聖人查封王府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王府目前沒有主事人了。
長史只是王府屬官,做不了一整個王府的主。安王后宅那些妾室,沒一個是有名分的。要是聖人不出手,還不知道安王府要亂成什麼樣子。
聖人手裡拿著條陳,面上不動聲色,心裡卻著實感到一絲怪誕。
瞧這諡號擬的,要罵就直接罵,大大方方送個僖字上來就得了唄。非要從中調和下
,顯得沒有那麼極端。
恭仁短折曰懷,安王恭敬是有的,仁不仁慈另說,但安王實際上並不短壽。
雖則安王是無後而終,但其已經過五十的年紀了。
五十而知天命,像白閣老和聖人,以及宋閣老這樣高壽的人,可是不多的。
安王的歲數,實在稱不上早夭。
真早夭那位,是聖人的親孫子。
亂而不損曰靈,字面意思是貼切了。安王府確實也沒有敗落,但也算不上亂。畢竟安王只在後宅上沒有分寸,放在宗室裡,也能稱得上是守法宗室。
聖人沒有猶豫多久,看了片刻後就道,“卿等辛苦,就照這個為安王上諡吧。”聖人拿起硃筆在條陳上圈住一個字,隨後遞給一旁的內侍。小內監再由御前送到閣老手上。
首輔站位距離聖人最近,自然也能猜出來聖人圈住的是哪一個字。而接下條陳後,白閣老搭眼一瞧,便知道自己沒有看錯。
聖人圈住的,是一個惠字。
日後史書所載,這一代的安王,便是安惠王了。
至於是漢惠還是晉惠,那便自由心證了。
白閣老將條陳遞給宋閣老,幾位大臣一同看過後,隨後恭聲道。
“謹遵陛下旨意。”
沒有勸說,也沒有諫言。
安王的諡號就這樣定了下來。
在殿內的這些官員,幾乎便是國朝最有權勢的幾位大臣。可在聖人面前,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