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否於制不合?”白成文是禮部尚書,掙扎良久,還是上前一步,問了這個問題。
這兩樣要是從自家府門抬出去,白成文都不敢想,京城裡該有多熱鬧……
焦清卻道,“陛下尤覺委屈了王妃,尚書不必憂心,聖人已經替王妃籌算妥當了。”
不不不,一說這話,白成文才是真的開始頭上冒冷汗。這要是放在臨清公主出降那會兒l還好說,畢竟是聖人親女,隆重些也是顯示天家威儀,讓公主未來的夫家不敢怠慢。
但亦安和聖人是什麼關係?充其量就是老闆和員工的關係。如今聖人已經給了亦安超規格的大婚典禮,卻尤覺不夠,這就很耐人尋味了。
白家從白閣老到白尚仁,凡是在朝為官的都知道,聖人是不會被人左右的性子。即使這兩樣寶物露了面,白閣老都沒往自己孫女蠱惑聖人這方面去想。亦安便是再受聖人看重,也不值得擺出這樣的陣勢來。
前者自不必說,和虎符比起來都不差了。後者更不得了,這可是國母的象徵!更不用說這頂鳳冠本就是聖人為先皇后祈福,而特意命尚寶司所打造的超規格鳳冠。
而且這是聖人言明瞭賜給亦安的,這也代表著聖人認可了亦安可以在日常佩戴這頂鳳冠。
那麼問題來了,亦安只是郡王妃,但這頂鳳冠是皇后規格。試問舞陽長公主等一眾宗室見到亦安,是該受亦安的禮,還是要向鳳冠行禮呢?
其實最簡單的法子就是把這兩樣寶物永遠供在內室裡,只要不往出戴,那亦安還是她的郡王妃,和皇后牽扯不上什麼關係。
聖人將此二物賜給亦安的用心之一,便是讓一眾宗室都知道,亦安這位未來的永襄郡王妃,在皇帝心裡是不一樣的。
說不定哪天把亦安逼急了,亦安手持御劍,頭戴鳳冠,看看哪個敢對聖人和先皇后不敬?
“欽天監為王妃測算過,王妃是天生的鳳命,只有這樣的寶物才能壓住命格。且請王妃在家中安坐,日後自有好訊息來。”焦清這句話的暗示性太過強烈,好像有所喻示一般。
亦安還能怎麼說?她又不是欽天監本人,如何能知道人家心裡的想法,也只能面上含糊著應了過去。
畢竟,自仁宗朝之後一百餘年,宗室便沒再出過非平民出身的內命婦。這如何不能說是一種好命呢?畢竟郡王妃本身就是超品的誥命,只是待遇比親王妃以及皇后低罷了。
真計較起來,太子雖然已經正位東宮,可平王世子卻不是太孫,眼下只能稱其為延熹郡王。從這一點上來看,亦安和延熹郡王妃,是同輩論交的。甚至在和延熹郡王妃往來時,都不必刻意對對方行禮。因為按祖訓來講,兩人都是郡王妃,並無高低。
當然這只是理論上的說法,現實是平王已經為太子,作為太子唯一的子嗣,延熹郡王必然是未來的皇帝。延熹郡王妃雖然眼下只是王妃,但其地位,卻也只在太子妃之下。
宮中楚貴妃已老,劉淑妃因為兒l子
不是未來的皇帝(),?�彎膉拏?偛薘n???n??し?()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這是對未來皇后的天然禮讓。
當然話又說回來,劉淑妃畢竟是聖人妃嬪,所以目前的情況是,太子妃對這兩位還是執晚輩禮的。並且如今宮務還在楚貴妃手上,太子妃還在養病,並沒有接觸到宮權。
太子妃的身子,只怕是很難好了。先前亦安輔助太子妃行完冊立典禮,太子妃幾乎將全身的重量都壓到亦安身上。這當然不是太子妃故意為之,實在是她沒有那個心力維持身體正常行走。
亦安也不太明白,怎麼太子妃的身體忽然間就急轉直下了?記得去年見太子妃時,雖然面色是有些蒼白,但也不至於到這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