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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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離開後,已經是夜裡八點多。
而江晚梓在那裡,站了八九個小時。
黑傘下,她一身黑衣,手捧一束白菊花,長髮編成低馬尾,額髮處別了一朵小小的白菊。
雷聲從大作到大雨傾盆,再從大雨傾盆到淅瀝小雨。
她就站在那兒,一動不動,死寂一片的目光緊緊看著在灰白天色下,黑漆漆一片的墓碑。
男人就葬在那一個小小的地方,眼前的畫面從他鮮活的模樣到現在這死寂、冰冷的樣子。
了無生氣。
雨勢漸小,江晚梓抬步走了過去。
站得太久,加上之前在天靈寺崴的腳還沒好完全,她走路的姿勢一跛一跛的。
即使腳踝處傳來陣陣刺痛,可走向男人墓碑的步伐依然堅定。
江晚梓走到男人墓碑前,忍著劇痛半蹲下身,把手中的白菊放在他墓前。
女人抬起眼,望向黑色墓碑。
上面用紅色刻著幾行字——
沈家之大子?沈鬱寒。
生於一九九〇年十二月八日。
逝於二〇二四年六月二十一日,夏至。
享年34歲。
眼淚一下子滾下來,江晚梓抬手輕輕描繪墓碑上的名字,勾唇笑著。
笑容悽烈,卻溫婉柔情——
“阿鬱。”
“我還是來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