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鬱寒坐在木椅上,身體我往後靠,單手撐著太陽穴,聞言緩緩睜開眼。
男人眼窩深,斂起長睫時,那雙眼彷彿深不見底的深潭,深不可測。
他沒換衣服,身上的血跡已經乾涸,但隱隱還能聞到淡淡的血腥味。
男人目光淡淡,臉上沒什麼情緒,卻讓那司機聞到一絲死亡的氣息。
“誰指使你?”沈鬱寒出聲。
司機是個三十歲出頭的男人,身形瘦小,面色枯黃,眼窩深,看起來像是很久沒吸的癮君子。
司機不認識沈鬱寒,身上那一灘血,加上那雙眼,只覺得這人陰邪得可怕。
“什麼指使??”司機不悅,聲音大了起來,“我車輛失控了,差點死掉!!”
“差點死掉?你這不是還沒死?”
“……”
沈鬱寒坐直身體,兩手撐在膝蓋上,伸手掐住對方的脖子,用力。
“我耐心有限。”
司機先甩開他手,卻發現對方掐得很緊,他逐漸感覺到窒息。
他扒拉著手,隱約明白麵前這個人是誰:“你是……是那個女人的家屬?”
他按照指示,當時加大油門,直接往那女人身上撞。
上頭告訴他,那女人懷孕了,只要那女人和她肚子裡的孩子死了,上頭就給他幾千萬!
他早已計劃好一切,把那女人撞死後,他就立即逃逸。
只是沒想到那女人一倒下沒多久,四面八方就湧出來無數個身穿綠色作戰服的人一腳把他踹飛。
他再抬頭,一把槍就抵在他腦門。
沈鬱寒沒說話,臉上沒什麼情緒,手上力氣加大。
咔嚓——
那男人腦袋被擰折了。
白奕:“……”
男人扔開他,抽來旁邊的溼巾仔細擦拭指縫。
“沈總,他暈過去了。”白奕說。
“澆醒他。”
“是。”
白奕示意旁邊的僱傭兵。
僱傭兵提來一桶水,“譁——”,全澆在那司機身上。
司機清醒過來,脖子的疼讓他大口大口地呼吸。
沈鬱寒顯然耐心有限,直接吩咐手下:“帶下去嚴刑拷打,我看是他骨頭硬還是他那張嘴硬。”
“是!”
兩名僱傭兵一人架起一邊,把司機架了出去。
沒多久外面傳來慘烈的叫聲。
半個小時後,兩名僱傭兵把人架回來,直接扔在沈鬱寒面前。
“老大,願意說了。”
沈鬱寒頷首,僱傭兵退下。
司機整個人趴在地上,脖子扭折了,只能偏向沈鬱寒這邊,身上多處有刀口,雖都不是致命傷,但正潺潺流著血,足以把人折磨致死。
“是、是……”司機奄奄一息,“林家大小姐林婉晴……是她叫我開車撞、撞的……”
“她說、說必須把那女人肚子裡的孩子搞掉……”
沈鬱寒臉色頓時冷卻下來,眼裡閃過一絲殘暴。
司機一邊吐血一邊說:“這一切都、都不是我的意思……求求您,饒了我……”
“說完了?”
司機點頭。
男人一改嗜血,改為勾唇一笑:“聲音錄下了嗎?”
白奕收起手機:“錄下了。”
沈鬱寒起身,垂頭看著胸前的那一大片血跡,咬肌凸起,眼中襲來殘暴和嗜血。
“我天犬坑裡的那些寶貝很久沒吃過人肉了……”
男人轉身離開,宛如從地獄裡爬上來的無常,聲音漸去,只剩下對生命的漠視——
“把他丟進去,餵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