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修:“打算去守一會喪。”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肅王簡略囑咐:“你這病好沒好利索,還是要注意休息,別熬壞了。”
顧修:“多謝王爺關懷。”
短暫寒暄過後,顧修攜了太監到靈臺。
勤政殿,九皇子處理完繁雜的事務,已經是深夜。
內官打著拂塵,“殿下,闔該休息了。”
九皇子擱了最後一本奏摺,蓮花刻漏已經指向亥時,明明一身疲憊,眼睛亦疲累的不行,但是他沒有絲毫睡意:“引路去靈堂。”
內官勸道:“登基大典近在眼前,白日裡祭祀已經花費太多體力,殿下還是早些歇息。”
“不必多言,引燈前去便是。”
壓抑剋制的咳嗽聲斷斷續續,九皇子加快腳步走進去,一片素縞的靈堂,顧修跪坐在火盆邊,往裡撒著紙錢,火焰在他蒼白如紙的面色上流淌,肩背挺的比直。
“胡鬧!”
“你這身子骨不要了!”
“快回去休息。”九皇子斥道。
顧修:“殿下只說臣,您來這又怎麼說。”
沒有光,夜色下的人心難遮,能看見最深的罪,九皇子提了袍子跪下來,“孤睡不著,父子一場,想要盡這最後本分。”
顧修:“臣也睡不著,想盡這最後的臣子本分。”
“你為何睡不著?”九皇子眼睛乜過去:“難不成你對父皇有愧疚之處?”
“自然是有的,”顧修道:“人生在世,誰又沒有不得已,又怎會處處光明磊落。”
“說說看,究竟是何事,”九皇子道:“今夜沒有君臣,孤恕你無罪。”
顧修道:“殿下,臣同您的結盟,便是對先帝的一種背叛。”
九皇子悵然許久,撿起紙錢銅盆裡撒:“即便是帝王至尊,亦有許多不得已。”
兩人誰都沒再說話,並肩跪在一起,紙錢躥出不滅的火舌,映在二人臉上,樹上的寒鴉聲悽悽,透過窗牖傳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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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國公府,曹氏一覺睡醒又將沈星語當成了兒時的盛如玥,將她當成個孩子哄,又是要餵飯,又是要給她梳頭,雖說她這精神不太正常,但不得不說,這手藝還是沒的說,語氣動作也輕柔,可以看出來,盛如玥幼時的確被她呵護的很好。
沈星語配合的同她玩了一會,到了用藥的時辰,綠翹準時端了藥碗進來,不過這回曹氏又鬧起了脾氣對藥抗拒起來,“我不喝藥,藥好苦。”
沈星語摸摸她腦袋給她順毛:“姨母,你生病了,不喝藥怎麼能好呢?”
曹氏兩隻手臂折起來抱著頭,目光惶恐,顯然是想起了一些很不好的記憶,眼角有淚流出來,“可是中藥好苦,舌頭都是麻的,我喝了四年,吃藥比吃飯還多,早上一睜眼就是藥,中午要喝,下午要喝,晚上睡覺還要喝。”
“嗚嗚……真的好難喝。”
沈星語端著藥碗靠近:“吃了藥,我給你一顆飴糖吃好不好?有糖就不苦了。”
“不要!”
曹氏一隻手打過來,黑乎乎的藥汁潑灑了沈星語一手。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血!你手上都是血!”曹氏驚恐,赤裸裸的嫌棄和厭惡:“你今天是不是又審訊犯人了有沒有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