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小太監排成兩隊,很適威風。
這不是請,倒像是逼,她也的確很久沒見過盛如玥了。
沈星語拇指彈了彈指甲,“好啊。”
沈星語跟著韻淇又走過好幾條甬道,跨進東宮,之後又穿廊繞壁,進了一間花房。
“便是這株。”
韻淇在一堆名貴的花種之間,指了一盆開的極為碩大的牡丹,“這盆碧紗籠是太子妃生辰時,太子殿下親自送的,我們太子妃十分鐘愛這盆,每日裡都要親自來觀賞,如今卻有要生病開落的意思。”
“娘子可有本事將這株花救回來?”
“我們太子妃說了,若是娘子能將這株花救回來,她有重賞。”
沈星語檢查了這株花道:“這株花的根系應該已經腐爛,怕是很難再救活。”
“娘子是說這株花只能等死了,是嗎?”韻淇道。
沈星語回:“如果一盆花的根系是爛的,任誰也救不活,我也只能有些小技巧,能讓腐敗的速度慢一點,再多活幾天。”
韻淇道:“那勞煩娘子挽救一下,能多活幾天便多活幾天。”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沈星語將自己需要的東西說出來,韻淇很快親自準備好這些東西,沈星語用小鏟子從邊緣起土,無聲間,韻淇帶人退下去,花房裡只剩下沈星語一人。
繡了碩大溪地珍珠的繡鞋跨過花房門檻,緩步走進來,“嫂子,好久不見。”
沈星語手中的小鏟子挖開土,脖頸轉過去,盛如玥著曳地繡金線撒花襦裙,鬢髮間的七尾鳳簪閃著攝人的光芒,她手執素扇,盈盈淺笑的目光看過來。
友好的彷彿當年在鎮國公府,她們一起坐在榻上,喝茶聊天。
牙齒咬碎了藥丸, 苦澀的藥汁瞬間充盈在口腔,顧修像是感覺不到苦,腮幫子繃著, 藥丸咬碎成齏粉。
他闔著眼眸等著的功夫,著飛魚服小太監一路穿過寬闊冗長的宮門, 跑著進了廣儲司。
“大人,白娘子已經去了東宮。”
聽了線人的稟報,顧修眼皮撩起來,黑色瞳仁閃過一道光,薄唇幽幽道:“辛苦了。”
“去領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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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質的優曲長廊,脆嫩的迷蹤仙草累垂搖曳, 花房內的花香透過窗欞飄過來,下人都被遣到了二門外,獨韻淇一人垂首而立, 恭送盛如玥進入花房, 自己則守在門外。
忽的, 韻淇看見灑掃的小福子在門口搬花,她回身看了一眼門上, 走到院門處呵斥,“主子在裡頭有事, 我不是吩咐過,這裡暫時不需要花,你先下去。”
“奴遵命。”
小太監好脾氣恭敬應下,韻淇轉過身, 準備再回到廊下, 貼著院牆而站的白色身影映入瞳孔,她瞳孔一縮, 嘴巴剛要張開,後頸上驟然傳來一道尖銳的痛感,人軟趴趴倒下去,她失去意識的最後瞬間,瞳孔裡縮著一張她最害怕的人臉。
他怎麼會在這呢?
可惜她失去了意識,再也沒辦法分析這個問題。
身後著飛魚服的小太監伸手摟出,韻淇輕易倒在他懷中,這一切發生的悄無聲息,貼著院門跟上,男人一身白色裳衣,外罩同色直裰,左下襬斜刺裡探出一叢清脆綠竹,墨髮用玉簪利落的束在頭頂,掌心攥著一快玉,拇指咯著玉上的圖案,一雙幽深的星眸,淡漠的看著韻淇被劈暈。
小太監抱著韻淇頷首退了下去,男人腳尖轉了方向,高高的靴履踩在地上卻悄無聲息,大長腿不過幾步的功夫,到了花房門外。
他一側耳朵動了動,透過說話聲辨別花房裡人的位置,尋了個絕對安全的地方,手指戳開窗戶紙門洞,眼睛對在孔洞上,花房裡的一切盡收眼底。
花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