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簡單單的一句話。
讓裴寂雙眸微微睜圓,渾身一僵,連呼吸都輕了,他甚至有點不敢碰她,生怕她只是醉了,又或是把他當做了別人。
但他都不在乎,他只是不想讓她清醒過來。
他就像是最貪婪的人,想要源源不斷地汲取她的溫情。
而後,他就看見了她手裡抓著的玉佩,儼然是他送她的那個生辰禮。
當掉匕首的時候,他還有半分猶豫,那是皇姐命人為他特意打的,他向來不離身。如今卻覺得這玉還是選的小了,玉石也不夠通透細膩,該給她重新刻一個才好。
來之前,裴寂想好了與她說什麼,可現在,在她這句話之下,他所有的話語都顯得那樣蒼白。
他喉結滾了滾,手掌僵在半空之中,便要用力地將她擁住。
可還來不及將人抱緊,就感覺到懷中一空,方才還嬌嬌軟軟環抱著他的小姑娘,竟是俏生生地又坐起來了。
還手腳並用地爬到了貴妃榻的另一端,一副要與他劃清界限的樣子。
前後反差如此之大,讓他捉摸不透,甚至有瞬間懷疑,她到底有沒有醉。
“阿越?”
裴寂擰了擰眉,下意識地要朝她坐過去,就見她晃了晃腦袋,他都怕她再把自己給晃摔去。
她卻渾然不察,樂呵呵地衝他笑:“夠啦,抱一下就夠啦。”
裴寂伸出的手掌緩慢握拳垂了下來:“怎麼會夠?”
他真是有點看不懂她了,不論是之前還是現在,他都能明確地感覺到她的喜歡和在乎。
既是喜歡,為何要將他推開呢?
喜歡不就該得到擁有。
“我不貪心,只要一點點就可以了。”
她說著還很可愛地用手指比了個一點點的動作,臉上並沒有勉強,反而還很開心。
她開心,他卻半點都笑不出來。
“你只要開口,便不止是一點點,可以是全部。”
可她卻彎著眼重重搖了搖頭,“不要全部。”
裴寂看到她那張笑臉,只覺心煩意亂,她就是來折磨他的。想到方才她捏他的臉,沒有忍住,伸手在她扎著的一側小辮子上揪了下。
果然聽到小姑娘的哎呀一聲,他面無表情,冷哼了聲:“還知道疼。”
“為何不要,討厭我?”
小姑娘歪了歪腦袋,似乎在思考他是什麼意思,過了許久,久到他都要以為她是睡著了。
才聽見小姑娘軟軟的聲音道:“我不喜歡皇宮呀,也不喜歡和許多人爭一個男人,更不想要為一個男人丟掉自我。”
裴寂有一瞬間以為她根本就沒醉,她只是想借著酒意,把心中所想給說出來。
剛要這麼以為,又聽她乖乖地道:“我是孃親的乖女兒,我聽孃親的話,這輩子都不與人為妾。”
“所以呀,你是窮書生我才喜歡的,你姓裴,我就不喜歡了。”
想怎麼會不想呢,到底是真心喜歡過的人,說一下子就放下,那都是騙自己的鬼話。
但喜歡不代表就要在一起,和自由相比,喜歡也算不得什麼的。
衛南燻覺得今日的酒喝得真的暢快,不僅好喝能讓她忘掉憂愁,還能夢見裴寂,抱到他,她便沒什麼遺憾了。
她也不管其他,自顧自尋了個舒服的姿勢,枕著自己的手臂就趴了下去。
留下裴寂兀自出神。
方才衛南燻所說的都是他沒考慮過的事,他向來行事果決,想到什麼就去做,想要什麼也從不寄予他人。
在遇見衛南燻之前,他不覺得自己會喜歡人,更別提成親娶妻了。
而在他喜歡上這個女子時,也只想要如何與她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