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很想將人給喚醒,怎麼會有人在這種時候睡著的,這簡直是他身為男子最大的羞辱。
可看到衛南燻緊閉的雙眼,微微泛紅的臉頰,以及毫無防備地倚在他懷中的模樣,又實在是不忍心將她給弄醒了。
她知道是他,她在他身邊安睡無憂,這樣的全心全意地信任,將他所有的怒意都給澆滅了。
裴寂失笑了聲,真是個磨人的小東西,真是把他所有的氣性的脾氣都給磨沒了。
他伸手在她的鼻尖上輕輕捏了捏,帶了點懲罰的意味。
睡著的人,感覺到了不舒服,小小得掙扎了下,溢位聲嬌嬌的低吟,惹得裴寂身上的細汗直冒,他無聲地嘆了聲氣搖了搖頭。
這到底是懲罰誰啊。
裴寂就這麼盯著她的臉看了小半刻,到底是隱忍和不捨佔了上風,他既看清了內心,他喜歡她,之前兩人的肌膚相親是無可奈何,那這次,就該他自己守住底線才是。
他低下頭,輕輕地在她眼皮上親了下。
明明才初嘗情愛的滋味,他就已經如此捨不得斷不了,她還真是有能耐。
他這個人,一旦有了想要的東西,便會不擇手段得到手,可她不是物品是個活生生的人。
接下去的行動,或許得將她考慮在內了。
而懷裡的人半點不知道他的忍耐,許是睡姿不舒服,又或是喝了酒難受,不時發出幾聲難耐的哼唧。
裴寂不得不收起那點遐想,取來引枕小心地將她放下躺好,掖了掖被角打算出去清醒一下。
他明明沒喝酒,卻也有了醉意。
可剛要抬腳,就聽到了低低的呢喃:“季守拙,不要走,不要走……”
這麼快醒了?
裴寂幾乎是她出聲的瞬間就轉過了身,沒成想她的雙眼仍是緊閉的,人並不清醒,卻在睡夢中都擔心他離開。
他的心從未那麼酸脹柔軟過。
聽派去調查的人回來說,她母親早逝父親又常年不在身邊,唯一的弟弟也在書院唸書,她自幼的經歷與他何其相似。
或許便是環境,讓她變得如此沒有安全感,方才才會由著醉意,向他祈求愛意。
他的目光不自覺地柔和起來,動作停頓了下,到底是認命般地坐在了床沿,握住了她的手。
像是在說給自己聽般,認真地道:“我不走。”
而那個剛剛還不安呢喃的小姑娘,在聽見他的安撫後,奇蹟地平緩了下來,乖乖地睡了過去。
屋外,即風時不時回頭看房門,不停地在廊下轉著圈。
“別轉了,你轉得我腦袋都暈了。”
“不是,爺到這會都沒出來,你說我能不急嘛,這再晚可就趕不上渡口的船了。”
最近朝堂動盪,皇帝今日在早朝時突然昏厥,國事都交給了太子,***等人都在等王爺回去商量事宜。
他們怕過城門出城太過明顯了,故意安排的水路,接應的人馬都已經準備好了,這眼瞅著天都要亮了。
“急有什麼用。”
“可,誒!”
即雲靠坐在長椅上,雙腳悠閒地疊著,嘴裡叼著根竹籤子,看著自家兄長在這徒勞無功的轉圈,他舒服地閉上了眼。
“爺萬事有數,你何時見過爺誤事的。”
“往日自是不會擔憂,可有了這關姑娘在,爺什麼事做不出啊……”
-
衛南燻自重生以來,睡眠就一直很淺,一來是有心事睡不好。二來是總有不真實感,生怕自己醒來都是一場夢。
也不知是喝了酒還是什麼緣故,昨兒這一覺,睡得特別安穩踏實。
唯獨酒喝了以後腦袋有點疼,她輕輕地嘶了聲,便要抬手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