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做平時她肯定被顧北城帶有侵略性的目光看的不好意思。
可此時的她滿心滿眼都是病房裡的情況，根本無心其他。
好不容易房門開啟，靳明帶著幾位d國的專家出來，交談後顧卓親自帶著他們去休息。
幾人用的是德語，江寧聽不懂，只能焦急的望向靳明。
靳明朝著她點了點頭。
“恢復的希望很大，不過她的脊柱之前傷的太狠，就算好了也只能坐輪椅。”
他頓了頓，才接著說。
“而且，她的神智可能無法恢復到從前的水準，但這已經是最好的情況了。”
畢竟，人的大腦太過複雜，即使有國內最頂尖的技術，也無法完全恢復如初。
那一刻，江寧懸著的心瞬間落了地。
她從沒奢求母親能完全恢復健康，只要比現在好，就已經很好了。
壓抑了五年的情緒爆發，她眼淚一滴滴落下，抽噎的說不出話來。
靳雅將她緊緊抱進懷裡，摸了摸她的頭。
“想哭就哭吧，憋了這麼多年，哭出來就什麼都好了。”
這些年，她親眼看著江寧在霍南洲面前隱忍，委屈求全。
為的不就是這一天嗎？
從前，她以為江寧是真愛慘了霍南洲。
不知道多少次為她的戀愛腦恨其不爭，如今才明白她背後藏了多少委屈。
靳雅只恨，自己當初沒有早點遇到她。
讓她先遇上了霍南洲那個死渣男！
顧北城站在江寧身旁，手下意識的抬起又放下。
他沒有立場去安慰她。
一抬頭，正好看到靳明朝他使眼色。
醫院樓梯間裡。
顧北城抬手推開了窗戶，點燃了一根菸。
“怎麼了？”
兩人是多年好友了，對彼此都十分了解。
靳明剛才那個眼神，是有事情要跟他說。
靳明看著他手中的煙升起的嫋嫋霧氣，慵懶的斜靠在牆上。
“你為什麼不告訴江寧，醫療團隊是你請的？”
憑藉靳家的實力，若是能將他們請來，早就請來了，何至於等到現在？
專家是顧北城請來的，他只是背一個名頭而已，
他不明白，顧北城對江寧有好感，卻不追。
小心翼翼的躲在背後，做了好事還不留名。
顧北城彈了彈菸灰，垂下的眼睫蓋住了他眼底的情緒。
良久，才啞然道。
“想做就做了。”
告訴她又怎樣？
他想要她這個人，想要她的愛，而不是感激。
靳明不理解，但他尊重顧北城的選擇。
“手術就在這幾天，成功率百分之九十五。”
顧北城掐滅了煙，隨手扔進牆角的垃圾桶。
“不惜一切代價，全力救治。”
他說完，人朝著病房的方向走去。
靳明看著被他扔掉的菸蒂，嘀咕了一聲。
“什麼毛病？點了又不抽。”
顧北城回去的時候，靳雅已經離開了。
江寧剛洗過臉從衛生間出來，一張臉還是紅撲撲的，配上紅腫的眼睛，看上去又心疼又好笑。
江寧沒想到他還沒走，不願意讓他看到自己窘迫的樣子，不自在的偏了偏頭。
“你還沒走啊？”
顧北城知道她愛美又要面子，這是不想讓自己看到她這副樣子，微微移開視線。
他拿出手機，將手機裡的影片發給她。
“這是你之前讓靳雅幫你找人修復的影片，已經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