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溟海內,霧氣蒸蒸,有淡淡的青光在環境中,光源不知從何而起。庇俄斯領著一干人等進入其中,他們什麼動靜都聽不到,只感覺到死氣沉沉。
霧濃似煙,卻不迷人,走在最前面的人試圖將濃霧吹散,可若這裡滿滿都是繚繞的迷霧,又能吹到哪兒去呢?
維薩吉·萊德看向疾風,疾風十分虛弱,不住的咳喘,他也瞥了一下萊德,心中百味雜陳。
“前面有個鎮子。”在最前端探路的人回來彙報,走了一公里後,果然出現了一座城鎮。
鎮子安安靜靜地,大家只能看到輪廓高牆,從牆體下的門洞中進去,門口有路,路邊有草,草卻沒有把路長滿。這是否代表經常有人進出?
不,這更像一處時間靜止了的城鎮標本,所有的景物,包括牆上豎起的旗幟,都在某一刻永遠的保持了現狀。
進鎮的大門沒有鎖,虛掩著。推開時,發出老舊的嘎嘎聲。鎮裡鎮外似乎沒多大區別,只是道路兩邊多了一些建築。
建築不大,就是普通城鎮街道兩邊該有的商鋪、民舍和驛館,它們就像死去了一樣,卻保持著生前的栩栩如生,原本靜止的雜貨鋪招牌輕輕晃動起來,似因有生人進到了這裡,產生了氣流的影響。
突然,有人短促的驚叫了一聲。
“怎麼?”
“我草,有人!”這人從霧中退回來,指著方向道:“那邊落地窗後面,我看到了一個人!”
眾人握著兵器靠近過去。抹掉落地窗上的灰塵,打光往裡一瞧,赫然看到一個人坐在靠窗的位置,手裡端著咖啡杯,卻是一動不動。
“是人偶還是蠟人?”有人打著光,看到隔壁店鋪的落地招牌上寫著看不懂的字,但見招牌後的樓門內,立著個假人,應該是個鑄像館或者傀儡工廠,眼前卻是家餐廳。
有人將臉貼在落地窗往裡看,即觀察餐廳裡的情況,也觀察坐在窗邊的人:“不像蠟人和人偶,好像……就是人。”
說話間,庇俄斯已經推門進入餐廳了。
餐廳有燈,點亮後,將廳裡的情況照了個大概亮。
坐在落地窗邊端著咖啡杯的,是個穿著黑色蕾絲面料,斜戴蕾絲飾帽的貴婦人,可面容卻很年輕,只有十幾二十歲。她一動不動的,杯子端在胸前,將喝未喝的樣子。
庇俄斯伸手向她的臉蛋捏了上去,觸指冰涼,皮肉卻是柔軟的,是人工做的膠套面板嗎?不,這個手感,是人的皮肉。
“是人!”刺血蘭小隊的一名成員也上前探了探,發現這婦人真的是人時,嚇了一跳:“她這是怎麼了?”
庇俄斯判斷道:“這大概是她生前的樣子。”他手擦了一下桌面,沒有什麼灰,杯子咖啡還在,桌上還有用了一半的蛋糕,盤子旁邊的號牌倒了,裡面的水果看著還是新鮮的。
“您是說,她是驟然而死,沒有任何反抗和痛苦?”有人問。
刺血蘭的金克道:“櫃檯後面還有一個人。”
這是一個男性獸耳族人,留著小鬍子,戴著眼鏡,託著腮幫斜靠在櫃檯上,右手中立著一本書,穿著打扮像是餐廳的服務人員,情狀極像生意不好時,百無聊賴,打發時間的侍者。
“邪門,這個地方不正常。”
“廢話,這地方能正常才有鬼了!”兩人前一言,後一語。
巴沙爾揪了揪男侍的獸耳,不是假的:“真是獸耳族。咦,你們看,這傢伙跟窗邊的婦人是不是很像?”
“是很像。哇,是雙胞胎嗎?”金克絲來回比照了一下,確認兩人真的非常像,除了一男一女,簡直一個模子摳出來的。
大家腦補出這是一對姐弟或者兄妹經營的餐廳,他們遇難的那天,姐姐坐在窗邊喝咖啡,看來往的路人,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