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公主一覺醒來,酒也醒了很多。此時天還沒亮,屋裡點著燈。她覺得有些不對勁,揉揉眼睛,坐起身來,才發現小夏合衣睡在自己身邊,不禁皺了皺眉。再看床榻對著一面,卜煙和自己的兩個侍女正坐在凳子上打盹,卜煙手裡還拿著自己的斗篷。再仔細看這屋子好像不是自己的寧心堂,她才明白,這原來是小夏住的房間,用力回想昨晚的事,竟然記不起自己是怎麼來到這兒的?
她起身下榻,發現沒有擾醒別人,就想悄悄回自己的寧心園去,剛走到房門邊,也巧了,或許是因受涼,卜煙突然打了個哈欠,這下屋裡的人全驚醒了,小夏也睡眼惺忪的坐了起來。
七公主轉過身來道:“天還早,你們睡,你們睡。”說完就走。
卜煙見七公主醒了要走,趕緊過去給公主披上了斗篷。
小夏迷迷糊糊的還沒明白過是怎麼回事來,卜煙和兩個侍女已經跟著七公主走出門去。
七公主回到自己的寧心堂,屋裡冷冷的,火盆已經熄滅,侍女忙著生火盆,卜煙去東廚那裡打來熱水,沏上茶,想讓公主暖暖身子,解解酒。
七公主問卜煙:“我怎麼睡在了小夏的屋裡?”
卜煙道:“還問人家呢?昨晚小夏醉酒,你要送他回去,結果你也不回去吃酒了,我過去看時,你們都倒了榻上。”
“哦,原來是這樣啊,我怎麼一點也記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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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不約而至,積雪漸漸消融,山坡上的樹木,醞釀著添新綠,坡上的花兒卻先開了。冬天難覓的鳥兒不知從哪裡飛來,又惹起了七公主的抓雀兒的興致。
可是自從滅了弘一,小夏由於真力再次流失,召喚禽獸的技能再也用不出來了,就算鳥兒相隔不遠,竟然也沒有了控制它的能力,不過小夏的力道還是有的,袖袋裡的銅板摸在手裡,依然能指那打那。
自從那次受了老虎的驚嚇,七公主的性子越發變得古怪了,經常做出一些有違常規的事來,有時犯起渾來就像個不懂事的小孩子。
這天上午,七公主又發脾氣了,拿著和小夏從南坡集市上帶回來的鳥籠子,來找小夏,一見小夏就把鳥籠丟在了地上,裡面的鳥巢都摔壞了。
小夏知道,是嫌自己沒能給她抓到雀兒,看著空空的籠子又生氣了。小夏一邊拾掇著鳥籠子,一邊說道:“嗯,我這就與你去捉。”
小夏提了修好的鳥籠,兩人出了白雲觀,要去樹木多的那片山坡抓雀兒。七公主看見丁姣、卜煙等人在後面悄悄跟隨,又不樂意了,把她們叫到近前,說道:“你們都回觀裡,別老像賊似的跟著我們,誰不聽話我就讓她回宮去。”
丁姣道:“我們擔心你,再遇上老虎嚇到了怎麼辦?”
七公主啐道:“老虎有什麼怕的,人我都敢殺。”
說的丁姣等人,面面相覷,心想:是呢,這個彪乎乎的主子,已經不知道什麼叫害怕了!沒辦法,不讓跟著只好回觀裡去了。
身後再無人跟著,七公主就像自由了的小鳥,快樂的像孩童似的,又蹦又跳。
坡上的花兒開的正好,七公主摘了一朵讓小夏給自己戴頭上,然後又摘了一朵仔細的給小夏帶頭上。一面說:“這樣看上去,才有品味。”然後笑得像花兒似的。
一隻好看的蝴蝶,煽動著翅膀飛來飛去,像一朵美麗的油菜花,七公主饒有興致的去追逐它,一邊喊著:“快幫我抓住它。”
自從遭遇老虎受到驚嚇,七公主從此不知擔驚受怕,有小夏在身邊,她覺得舒心、溫暖,甚至有一種“難捨難分”的感覺。有什麼話就說什麼話,那種親密經常不避嫌的表現出來。讓人覺得不可思議!小夏心地純良,沒有半點私心雜念,天師囑託他,盡心保護好七公主,更是容不得他半點馬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