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稚從療養院出來的時候,天已經徹底黑了,外面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了小雪。
今天她出門著急,穿得比較單薄,纖瘦的身影顯得格外的淒涼單薄。
她整個人渾渾噩噩的,臉色和狀態都不是很好。
本以為母親會看在二十多年夫妻的情分上,就算是沒給父親良好的醫療,至少也能照顧周到。
可結果呢,她去的時候,病房裡就只有父親一個人孤零零地躺在簡陋的病床上,整個房間充斥著一股腐敗的惡臭。
她憤憤地找到負責人,才知道,母親不想花費一分一毫。
心狠就心狠,偏偏還找什麼沒錢的藉口。
上次回去,她給自己兒子買的那些東西,足夠父親一年的療養費用了。
宋稚重重地呼了一口氣,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七點多了。
療養院旁邊是一個公園,路邊全是擺著各種美食小攤。
宋稚朝著小攤走去,找了一家炒飯地,點了一份。
在坐著等炒飯的時候,一個人影走了過來,
宋稚抬眼,四目相對的那一剎,她淡然地收回視線,沒有理會。
傅律垂眸看著她。
宋稚的面板原本很白皙,被凍得小臉都紅彤彤的。
傅律看了一眼她身上穿的羊絨大衣,裡面就簡單地穿了一件高領毛衣。
穿這麼少,不凍才怪。
他解開脖子上的圍巾,直接搭在她脖子上。
下一秒,一股熟悉的冷冽薄荷味竄入鼻息。
“你的圍巾……”
說著伸手要扯下來。
傅律制止:“帶著吧,現在冷。”
說著坐在宋稚對面。
宋稚也沒矯情,畢竟她現在確實挺冷的。
宋稚開口:”你朋友怎麼樣了?“
傅律懶著調:“受不住,死了。”
宋稚有些驚訝:“啊,死了?”
這時候,老闆將炒好的飯端過來放在她面前,聽到宋稚說這句話,搭腔道:“那個療養院又死人了?”
宋稚有些詫異地看向老闆:“老闆,療養院經常死人嗎?”
“裡面的人,都是等死的。”說著,想到什麼,擺擺手:“說這些幹嘛?小妹妹,你的炒飯好了。”
宋稚一下午沒吃東西,現在餓得不行,也不管傅律,拿起筷子就吃了起來。
傅律就靜靜地看著她。
宋稚被他看得有些不太自在,抬眼望著她:“傅先生,你還不走嗎?”
“叫哥哥。”傅律淡淡地說了一句。
宋稚有些尷尬。
傅律從口袋拿出一盒煙,抽出一根咬在嘴裡,拿出打火機準備點燃,重重地吸了一口,吐出一圈圈菸圈。
宋稚很討厭煙味,覺得臭臭的很刺鼻。
但是傅律吸得煙,有一股淡淡的草莓味。
甜膩膩的。
香菸也有草莓味的嗎?
宋稚的視線下意識地落在他咬在唇瓣上的香菸。
細細的一根。
“不叫哥哥也行,別叫傅先生。”傅律懶著調。
宋稚收回視線,低低地應了一聲沒說話,自顧地吃自己碗裡的飯。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夜空中忽然飄起了雪花。
傅律開口:“雪下大了,回去吧。”
宋稚抬眼。
今年冬天似乎來得比以往的都要早一些。
她拿出錢包,付錢後,起身朝著大路走去。
傅律就這麼不急不慢地跟在她身後。
宋稚扭頭看向他:“我回學校了,你跟著我幹嘛?”
傅律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