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祖舂,趴在鄒靖眾人面前。
他被挑著走了三十里路,早已氣若游絲。
四肢加腳腕,身上五個血洞都在不停流血,一身衣甲已經被染血染透了。
不過劉臻說話算話,是真沒殺他,可這副模樣,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薄霧濛濛,看遠處的東西不是那麼真切。
劉臻還挑著他的時候,鄒靖及身旁諸多部將根本沒認出他來。
直到渾身血紅的祖舂被扔到他們面前,眾人才大驚失色。
祖舂祖構是領兵部將,前頭理應有四千小卒子衝鋒陷陣。
怎麼會被傷成這副模樣,還被劉臻用槍挑著回來?
這是敗給劉臻了?
可為什麼只有他一個人?
祖構呢?那四千兵卒呢?
難道說全軍覆沒了?
不能吧!
祖舂二人帶領的是受過訓的官軍,戰力比黃巾軍強了不是一星半點。
新縣僅屯兵九千,此番又是夜襲,四千精兵哪兒那麼容易死完的?
難道情報不準?新縣的黃巾人數更多?
四千人一夜被全數殲滅,他們得有多少人?
兩萬?三萬?
疑問接連不斷地冒上心頭,眾人面面相覷,越想越怕!
幾名部將慌忙上前,使出兵器將校尉鄒靖護在身後。
鄒靖也從沒遇到過這種離奇的狀況。
當務之急必須搞清楚發生了什麼。
他走到祖舂面前,將祖舂的臉撥向自己,問道:“祖舂,這怎麼回事?祖構何在?你的兵呢?”
“全……全死了……”
祖舂斷斷續續地回答,每吐一個字都像是最後一口氣:“螞……蟻……噬人……成千……上萬。”
“螞蟻?”
鄒靖聽得一頭霧水,正待細問,只聽劉臻朗聲喊道:“姓祖的!別說廢話,速速釋清誤會!”
劉臻這一嗓子,堪比靈丹妙藥!
那祖舂身子猛地一哆嗦,整個人都精神了五分。
他用力抬起頭,對鄒靖說道:“啟、啟稟……校尉,新縣……並無黃巾,前日截獲……書信,乃是我……祖氏家主,因私仇偽造,用來構陷……劉臻縣令的……”
鄒靖震驚萬分:“你說什麼?偽造?”
他身邊部眾也都亂了,一時間“怎麼可能”“怎會如此”之類的話語不絕於耳。
唯有劉備和張飛,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來。
“不對!”
鄒靖不願意相信祖舂的話,搖頭問道:“即便書信能夠偽造,你與祖構,不還捉了三個送信的黃巾賊?其中還有一個活的,我還命人嚴刑拷問過!若是有假,我又怎會問不出來?”
祖舂艱難地開口解釋:“那人……只是尋常百姓,乃……家主安排,他一家之命,皆被……家主攥在手中……”
說完,他忽地抓住鄒靖的腿,乞求道:“校尉大人……祖舂……有違軍法,只求……速死!大人……開恩,莫要讓我……受萬蟻……噬身之苦——”
祖舂向劉臻求饒時,只想保命,腦子一片空白。
可劉臻將他挑著走了三十里路,他也想明白了,這條命是無論如何都保不下了。
他替家主做的這事,是違反軍紀假傳情報。
若能殺了劉臻,屠盡新縣百姓,他自然能高官厚祿,衣食無憂。
可現在,劉臻沒死,反倒導致鄒靖四千兵卒喪命,這罪過,已經頂天了。
即便劉臻真的信守諾言留他一命,鄒靖也一樣會將他軍法處置。
祖舂被劉臻用鑌鐵槍挑著的時候,腦袋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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