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被祖母嫌棄登不得檯面,母親離世後她也漸漸就將此給擱下了,但學過的東西又如何忘得掉。
父親習慣性將每筆賬都備份,就放在書房中,衛南燻昨夜看過,每年京中的商行盈虧中,邱管家的酒樓是賺得最多的。
她以給外祖買禮為由,將人喚來,細細問了他如今京中做什麼生意最適合。
邱管事先是一愣,以為姑娘是一時心血來潮,但還是認真地答覆了。
“賺錢自然是屬吃穿用客人最多,其中茶館酒樓為勝,布行首飾店次之,最差的便是文房四寶等書畫鋪子。”
他這簡直是說到了她的心坎上,府上這麼多鋪子,為何他手下的最賺錢,其他的基本是虧損的。皆因王氏好面子,想要衛府的鋪子都是風雅能上臺面的,什麼琴行書畫鋪子,殊不知這些鋪子不是幾十年的老店,沒根基沒名氣根本無人光顧。
“邱叔,我今日請您來,是想讓您替我救活這幾個鋪子。”
她說著遞上了幾張店鋪的契子,這幾間店是她母親的陪嫁,之前都租賃出去讓別人開了,眼見租期就要到了,她不打算繼續租給別人,而是要自己開。
“這?姑娘,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啊。況且,你一個未出閣的女娘,哪能開鋪子做生意啊,這萬萬不可。”
“只要我不出面,您也不出面,僱幾個可信的掌櫃,一間間來。我不求一年能有多少進項,只求盤活這幾間鋪子。”
“可,這,這也不行啊。”
衛南燻起身,鄭重地屈了屈膝:“邱叔,府上的情況您比我清楚。我父天南海北的奔波,為了養活這一大家子,可他們又是如何待父親與我們姐弟的。我父這麼多年苦心積累的家業,自己竟是半點都沒攢下。父親年事已高,再過幾年便跑不動了沒了用處,到時您覺得我那伯母,又肯分他多少家產?我是不願看父親的心血與真心被踐踏。”
邱管事對衛二爺自然是忠心不二的,他也一直覺得二爺這麼多年不值當,可勸過多次都沒用,便也死了心,只打算管好分內之事。
沒想到有一日能聽見姑娘有這樣的覺悟。
“姑娘且讓我考慮一二。”
“我相信邱叔,您也莫要有太重的壓力,全當是為我提前打理嫁妝。”
邱管事思索了兩日,到底是應下了,姑娘有一句沒說錯,決不能讓二老爺的心血再被這些白眼狼給糟蹋了,必須得以防後患。
他既是應下,就不可能是玩玩的,從商議開什麼店,選什麼掌櫃,如何修葺重建,經營模式如何都一一向姑娘彙報。
讓他沒想到的是,姑娘也聽得尤為認真,將他所說全都記下,不懂就問,半點都沒敷衍應付,她是真心實意要開鋪子的。
這也令邱管事更加有幹勁,短短一個月內,就將其中一間鋪子改為了點心鋪,即將在下月重新開張。
“邱叔,這是咱們的第一間鋪子,明日開張,我想親自去看看。”
邱管事:……?
您當初可不是這麼說的,不是說好了不出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