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若陌生人。
直到馬車緩緩停下,衛明昭才意味不明地道:“七妹妹,皇宮不比府上,處處規矩大,你可得跟緊我了,可不敢再衝撞了什麼貴人。”
衛南燻心中五味雜陳,以往對這個大姐姐她是愛與敬重更多的,不然當初也不會聽了她的話陪嫁東宮。
但再多的姐妹情與恩情,都在知道衛明昭害了她的孩子,以及送來的毒藥後消失殆盡。前兒又拒絕了她的哭求,如今兩人也如同撕破臉了一般。
看著眼前這張熟悉的面容,她頭次感覺到了陌生,到底是東宮的生活讓衛明昭變了,還是說,她自始至終就沒看清過自己這個姐姐。
衛南燻頓了下,裝作聽不懂的樣子,怯怯地道:“大姐姐放心,我定會寸步不離地跟著姐姐。”
衛明昭顯然不信,她對賢妃召這個妹妹一塊進宮有些不安,當初她哭求乃是形勢所逼,若是可以,她絕不許有人分走太子的寵愛。即便衛南燻說準了太子不會退親,不會為妾,她也仍是懷疑這是種以退為進的勾人手段。
切她總覺得自己這個妹妹,最近好似怪怪的,不像以前那麼好騙了,只能冷聲道:“你最好是……”
來接她們的太監已經侯在宮門外,見了她們下馬車趕忙上前,恭敬行過禮,便帶著兩人往宮裡去。
衛明昭是國公府嫡女,自幼便隨王氏出入後宮,對這條路並不陌生。
而衛南燻雖嫁給裴聿衍四年有餘,卻只有侍寢後跟著衛明昭去給賢妃磕過一次頭,甚至只見了一眼,並沒近身說過話,就連賢妃的景仁宮也只去過這麼一回。
她並不瞭解賢妃,只是聽聞她雖未封貴妃卻掌著鳳印,是宮內最得寵的妃主子,至於脾性行事風格是一概不知。
故而她方才不是敷衍,而是字字真心。
皇宮可不比衛府,她還不知道裴聿衍與賢妃打的什麼主意,但如今太子並未退婚婚事照常進行,衛明昭是絕不希望她跟著嫁進宮。
至少在這點上,她們兩的目標是一致的。今日只要她與衛明昭寸步不離,賢妃便無計可施。
紅牆巍峨,宮道更像是看不到盡頭,不知走了多久,才看見了景仁宮的匾額。
“二位姑娘還請稍後,奴才進內稟報娘娘一聲。”太監將她們領到了正殿外的廊下,便離開了,她們只能原地候著。
這會是晌午,離午膳還有一個多時辰,宮內四處井然有序,灑掃的宮女太監見了她們都屈膝行禮。
等了約莫一刻鐘,衛明昭就有些站不住了,伸著脖子往殿內探。
衛南燻則眼觀鼻鼻觀心,她才懶得去管旁的事,卻在這時,一個宮女略帶緊張的聲音在她們身後不遠處響起:“叩見殿下。”
殿下?全天下能被尊稱殿下的人,只有他。
衛南燻渾身一顫,像是被定住了般,緩慢地抬眼朝那人看去。
就見不遠處的合歡樹下站著個身長玉立的身影,風一吹,枝頭粉色的絨花簌簌地往下落,他眉目清雋,目光灼灼,含笑看著她。
裴聿衍。
真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