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馬,她就必須得來找他。
難怪他會突然讓她取名字,原來是在這等著她呢。
但這樣的陷阱,又讓她無法拒絕,只能被迫甘之如飴地跳進去。
她想說感謝的話,可這話重複得太多遍了,使得多謝兩個字都變得沒什麼分量了。
衛南燻還在糾結自己欠他的越來越多了,往後只怕要還不清了,就見裴寂不知從何處端來個籃子。
裡面放著馬刷和糖塊。
根本不給她沉思的機會,就拉著她教她如何給馬兒添料、喂水、刷毛。
“來,你餵它。”
裴寂在她掌心放上了塊糖,讓她伸手去喂紅雲,她起先也有些不敢,但想到這是她的馬了,她怎麼能不會照顧呢。
只有與它建立了信任,以後才能更好地駕馭它。
她猶豫了會,就將手掌遞到了紅玉的嘴邊,小馬駒立即就卷著舌頭把糖塊給捲了進去。
裴寂見此又牽著她的手,教她如何正確刷馬鬃。
她的動作很輕柔,一下一下梳得很是認真,紅雲的尾巴輕輕甩著,顯然很高興。
看得裴寂在一旁眼熱,手中的刷子力道便有些重,惹得烈陽發出幾聲不悅的嘶吼聲,還隱隱有往小姑娘那邊靠的架勢。
他的刷子在馬屁股上拍了下:“老實點。”
衛南燻已經給紅雲梳過鬃毛了,誤以為是裴寂不想弄,很是乖巧地過來道:“我可以幫忙的。”
說著就舉著刷子,抱著烈陽的腦袋,順著鬃毛一點點地刷,舒服的那高頭大馬尾巴狂甩。
它是真把自己當狗了?
他這真是過得還不如匹馬呢。
夜風輕撫,將那高大與纖細的身影越來越長,直至相互交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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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忙活了一夜,累到了。南燻原以為重回皇宮,她會輾轉難眠的,這一覺卻睡得很是安穩。
也算因此得福,一覺到天明。
只是缺點也很明顯,昨夜還沒感覺,今晨起來,她的手就有些抬不起來,雙腿內側的肌膚也磨破了皮。
為此她最先想到的不是放棄,而是得在大腿兩側的褲腿上縫上層棉布,不然很快她就要連走路都要歪歪扭扭了。
衛南燻起得很早,洗漱過後就去給太后請安了。
太后每日晨起都要誦經,她以為只要在外面候著就好了。
沒想到,姜太后居然請她進去了,還讓她陪著一塊在佛龕前誦經。
或者這聽起來不像什麼好事,但能有資格陪太后誦經,是京中多少女眷求都求不來的。
即便衛南燻沒誦經的習慣,也恭恭敬敬地入殿,很是耐心地陪著。
一個時辰後,太后誦經結束了,朝她露出個和藹的笑。
這與昨日客套的笑容不同,多了幾分親近之意。
“陪哀家誦經,定是枯燥乏味極了吧?”
衛南燻搖了搖頭,很誠懇地道:“能陪太后娘娘禮佛,是臣女的榮幸。”
“是個難得有耐心的好孩子。”
姜太后喝了口參茶,看著她笑盈盈又道:“安陽後日便要離京了,哀家身邊空落落的,你願不願意進宮侍奉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