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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南燻撐著桌子的手臂不受控地發著顫,她得走,她必須得走。
門不能出去,會和裴聿衍撞上,她環顧一圈目光落在了旁邊的窗臺上,但以她此刻的狀態來說,是絕對沒法翻過窗子的。
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她咬了咬牙,神色一凝,像是做了什麼決定般,抬手拔出了髮髻間的玉簪,毫不猶豫地朝著自己的手臂扎去。
玉簪劃破皮肉,血水瞬間流了下來。
等裴聿衍推開房門,只聞到空氣中瀰漫的淡淡暖香,想象中的人並不在,他的眉頭微微擰緊,難道是他猜錯了,姨母並沒有這個意思?
他看著空蕩蕩的屋子,太陽穴驀地跳起,方才的酒他喝得雖有些急,但不過半壺,絕對不至於讓他有醉意。
他腳步微晃,腦子漸漸有些發沉,就在意識模糊間,他看見有個窈窕的身影朝他快步走來。
女子軟言軟語,上前攙扶主他:“殿下,殿下,您怎麼了?”
裴聿衍晃了晃發暈的腦袋,再睜眼,眼前人的面容,竟與他腦海中那人重疊在了一起,是她。
他憑著本能長臂一攬,將眼前的女子攔腰抱起,大步跨到了床榻邊,欺身覆了上去。
女子似乎還要掙扎,他寬大發燙的手掌捂住了她的雙眼,帶著情慾的聲音啞然道:“乖,信我。”
隨後,幔帳飄揚,搖步床吱嘎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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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受,好難受。
衛南燻緊緊咬著下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狹小封閉的櫃子悶熱又窒息,更讓她無法忍受的是身體的躁動。
她的手上腿上,都被扎出了血口子,卻仍是隻能換來短暫的清醒,甚至逐漸要失效了。
這到底是什麼藥,藥效竟會如此猛烈。
方才她憑著意志力,爬出了窗戶,順著一個方向不停地往外走,也不知是賢妃故意支走了人,還是她的運氣好,竟真的一路跌跌撞撞逃出來了。
她也不知走了有多遠,只是聽見有齊整的腳步聲過來,不得不闖進了最近的一個園子。
園子似乎有些偏僻,並沒有碰上灑掃的太監,她全靠直覺,一路恍恍惚惚地到了個閣樓,躲進了二樓的一個櫃子裡。
若是她運道好熬過去了,也就罷了,若是熬不過去,也絕不會讓人汙了她的清白。
此處,就當是給自己尋的葬身之所吧。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衛南燻終於明白了什麼叫蝕骨鑽心,蟻蟲在身上啃噬的滋味。
她的意識漸漸模糊,手也不受控地在身上輕撫著,衣衫束縛地她難受,便無措著拉扯著。
“熱,好熱,水……”
誰來救救她……
就在衛南燻徹底失去意識之前,櫃門從外被開啟,她朦朧間看見了個高大的身影,她繃緊的那根弦瞬間斷了,意識徹底渙散。
玉臂輕顫,直直地朝那人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