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聲音都沒聽見。
最重要的是,旁邊還有那麼多人在呢,他怎麼能做到這般旁若無人的。
“有,有人……”
她不安地四下看去,卻見那些宮女太監,個個都低著腦袋,眼觀鼻鼻觀心,沒一個人敢朝他們看的。
她才放心了點,但仍是不解:“王、王爺……您要帶臣女去哪……”
可裴寂卻沒回答她,只牽著她往前走。
他身量頎長腿更是長,走得又快,一腳踏出去她得好幾步才能跟上。
不過走出幾步遠,她就有些喘了,小跑著都只能勉強跟著,到後面就被他拖著走了。
眼見越走越偏,四周漆黑,唯有簷下的氣死風燈照亮小小一片的亮光,她的心裡也越發不安。
一來是真的跟不上他,二來也是心中沒底。
她終是忍不住站定,用另一隻手握住他的手掌,一點點把自己的手掙脫開來。
她原以為會掙不開的,沒想到很容易就獲得了自由,他似乎並未用力。
今日是十六,月色正好,投下瑩白的光亮,籠在他的身上像是給他添了層柔和的光,讓他看著更加遙不可及。
裴寂回頭看了她一眼,見她氣喘吁吁的,是真的走不動了。
竟漏出了聲輕笑來:“沒長嘴?”
衛南燻才發覺,他沒有在生氣,又或是說,這會沒在生氣。
許是周圍沒有人,又許是夜色壯膽,讓她找回了些許當初兩人在平鎮的感覺來。
似抱怨似嗔怪地道:“那也不能走那麼快吧,又不是人人都有你這麼長的腿。”
又是惹來一聲輕笑,不是嘲笑而是很輕鬆暢快的笑。
她都能想象到他笑起來的樣子,有多俊秀多好看,可很快就又意識到,她與他不能那麼親近的。
便扭過頭去,不自在道:“王爺,您到底要帶臣女去哪?”
“滿星河帶你走時,你也關心這個?”
衛南燻驀地一愣,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下午滿星河牽著她走的時候。
他居然看見了。
而且,這酸不溜秋的語氣是怎麼回事,難道他是在吃醋麼?
所以故意也牽她這隻手,還生氣了……
但他是裴寂啊,是攝政王啊,他不是普通人,他也會吃醋麼。
衛南燻還在發怔,就聽見一聲低低的嘆息:“我本想循序漸進不要嚇到你,可還是被那臭小子激到了。”
“阿越,我是個男人,並不是聖人。看到心儀的女子與別的男人親近,即便那是我的親外甥。”
“我也會吃味,會不悅。”
“阿越,別抗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