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層薄薄的細霧,眼尾和鼻尖都染上了點點緋紅,最為特別的是,她殷紅的嘴巴竟微微撅起。
就像是他不在,讓她受了天大的委屈。
平日在他面前表現出來的衛南燻,有偶爾的嬌羞也有做事的果決,更甚是會哭鬧耍賴,唯獨沒有撒嬌委屈的。
就像是得不到心愛之物的稚子,天真又透著稚氣。
是了,她本就才十六歲,比他還小七歲呢,便是撒嬌又怎麼了。
他沒說話,衛南燻似乎更不開心了,但她的腦袋很暈,不得不用雙手捧著自己發燙的臉蛋,晃了晃暈乎乎的頭,嘟囔著道:“又不說話,真討厭。”
“我不理你了。”
說著說著,竟是手臂一橫,將臉埋在了上頭,一副真的不要看到他的架勢。
這幼稚又孩子氣的動作,簡直要把裴寂給氣笑了。
喝那麼多酒,搞得醉醺醺的,還敢不理他?
裴寂看了眼同樣喝多了趴在桌上的織夏,以及那兩個在裝醉的屬下,輕咳了兩聲。
那兩人立即從椅子上彈起:“爺,是,是關姑娘想喝酒,非要奴才們陪著,奴才該死……”
裴寂倒想發火,可身邊那個人趴著也不老實,身子扭來扭去的,一點都坐不穩,居然軟綿綿地往旁邊歪去。
眼見那張漂亮的小臉蛋就要砸在地上,他長臂一攬,寬大的手掌恰恰好接住了她的臉頰。
動作輕柔地將人攬正,歪在了自己的懷裡。
他抬了抬手,讓他們把織夏帶下去休息,自己則輕嘆了聲氣,攔腰打橫將那醉醺醺的小姑娘給抱回了裡屋。
衛南燻沒有徹底失去意識,但反應變得慢了許多,被人抱起來走了幾步,才感覺到不對,嬌嬌的驚呼了一聲:“飛,怎麼飛起來了,好高呀。”
“我害怕。”
邊說著,邊雙臂很自然地纏上了他的脖頸,還將臉頰緊緊地貼在了他的胸口處,一副真的嚇壞了的樣子。
她的聲音從未有過的嬌,以往這等矯揉造作的女子,他是看都懶得看一眼的,甚至早早就讓人趕走了。
可衛南燻這般,他卻不反感,無可奈何之餘,竟覺得她有幾分天真的可愛。
他一路將人抱到了床榻上,不過這麼幾步路,他竟熱得後背都溼透了。
裴寂不敢多看她,把人給放下,就打算要離開。
但還沒轉身,就被一隻手扯住了衣袖。
只是片刻的失神,就錯過了離開的機會,她竟是抓著他的衣袖,緩慢坐了起來,雙臂緊緊地環抱著他的腰。
吐出的溼熱呼吸噴灑在他的後脊,瞬間從尾骨到脖頸全都麻了。
“季守拙,你不要走好不好。”